茶楼的生意特别的好,一波波的客人进进出出,十分的喧闹,有一些常客也会主动和闫时轮打招呼,而他也始终报以微笑还礼,苍舒言总觉得闫时轮身上有一种老学究的气息,无论是他的气质或是谈吐,都有一种特别的古韵。
“阿城,不和我们一起吃吗?”
看着闫时轮坐下后,苍舒言有些讶异,并没有随同进来的杨智城,她还记得昨天晚上明明还一起用餐的,怎么现在反而只是站在包间外面,神色似乎还十分的警惕。
“他从不在外饮食。”
“啊?他不饿吗?”
随即苍舒言便从闫时轮的笑容中,发现自己真的是问了一个蠢问题,如果一个人不在外面吃东西,那么自然会随时携带自己做的食物,哪有蠢到饿着自己的,当然闫时轮并不会告诉她,对于杨智城来说辟谷也算是必修功课。
煮茶的小妹看起来经验极为的丰富,所泡制的正是名满整个西关地区福香茶,用的正是来自徽州的魁针与珠兰,杭州的西湖龙井融合而成,色泽清醇,香味浓郁,不一会雅致的包房内便弥漫着茶香。
看着桌上精致的虾仁蒸饺,蟹粉灌汤包,鱼肠面以及泰州干丝,苍舒言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打鼓了,也顾不得饮茶,便迫不及待的一尝美味,口中塞着满满的食物,鲜美的汤汁顺着好看嘴角滴落。
闫时轮虽然看不见,却也能听的出苍舒言满足的愉悦声,细细品味茶水,几乎是他一有空便要做的事情,苍舒言虽说吃的很欢快,却也没有忘记闫时轮并不吃这些荤腥。
“你不点一些素食吗?”苍舒言一边吞着口中的美食,含含糊糊的问道。
“姑娘,谢老自然会为老板准备他的早点。”小茶妹细心的解释道。
“老板?”
苍舒言正在往嘴里送汤包,一时惊讶,滚烫的汤汁不小溅了一脸,忍不住一声惊呼,却又担心闫时轮紧张,慌忙闭嘴。
“怎么了?烫着了?”
眼明手快的茶妹将赶紧的湿毛巾放在闫时轮的手中,而苍舒言正用手背抹着溅在鼻尖,唇瓣的汤汁,等感受到闫时轮触摸自己的身体时,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想替自己做一些事情?
苍舒言不由的感到心头一暖,随后乖巧的将自己的脸凑近闫时轮,将他握着毛巾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脸上,她能感受到闫时轮的指尖有一丝颤动,她也开始体会到闫时轮为什么没有回应自己的表白。
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办法让他完全的信任,但苍舒言现在不会气馁了,对于身边这个看起来高贵神秘还有点冷冰冰的大美男,她也开始逐渐了解他的内在,他的内心实则是十分的温柔,而且很体贴,感情也是很细腻的。
“我没事,你别担心。”苍舒言满足的笑着,连声音都能听得出一丝的愉悦。
闫时轮小心翼翼的擦着,不放过任何一点遗漏,直至指尖反复确认,并没出现水泡,才安心。
“烫着了都那么开心。”闫时轮有些无奈,但却掩藏不住满脸的宠溺。
“我没事,而且茶妹已经出去拿冰袋了。”
“到现在还不愿意叫我的名字吗?”闫时轮不由的感叹道。
“那,你喜欢我叫你阿时吗!”苍舒言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慌了,眼前放大的俊颜,即使被墨镜覆盖了半张脸,他还是帅的令人目眩神迷。
“你愿意叫,我就愿意听。”
闫时轮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好听,指尖轻轻的划过苍舒言的鼻尖,这种宠溺的动作,令苍舒言的心好像被捧了起来,口中化开一种绵软的,甜丝丝地,就像德芙巧克力一样丝滑甜蜜。
第29章 鬼怪?邪祟?
小茶妹很快就回来了,但苍舒言却没想到, 闫时轮会那么在乎自己, 明明这些对他来说是那么不方便,直到冰凉的感受, 令有些细微刺痛的皮肤已然完全恢复,苍舒言才发现, 自己看着专注的他有些呆了。
闫时轮的细心让苍舒言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悸动, 眼前这个男人从第一眼,就给了自己无数的过去都没有体会过的感受,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报,唯有抱住他, 贴近他,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一切, 这种冲动令她放下了矜持。
“我真的没事, 只是一些汤汁而已。”
“没事就好。”
闫时轮意外的没推开,反而附身,细密的吻轻柔的落在苍舒言的脸上, 修长的指尖拂过那细柔的发丝, 苍舒言只觉得自己的脸烧的好烫好烫, 此时的包间内也再无旁人,杨智城守在门外, 并阻拦了亲自来送素糕的谢老。
“啧啧,这进展,臭小子速度真是快。”谢老不由的感叹道。
忽然一阵诡异的震动, 就仿佛是从地壳深处传来的咆哮声,这种感觉有些许的苍凉,又有一些不甘,持续了足足有三十秒之久,令闫时轮微微蹙眉,这是不同寻常的力量,而杨智城也同样感受到了。
闫时轮还没说话,只是神色有些许的凝重,手机却在此时响起,不出意外的是,果然是罗子滔的电话。
“时轮,目标出现了,你没说错,应该不是人类。”
“说详细。”
“嘉华豪庭的碎尸案,我们一时没线索,但你说要我跟进,我便在小区附近的一家幼儿园,与三家学龄前幼儿教育机构布点,今天早晨大约8点,一名形迹可疑的男子抱着一个大约5岁的女童,身边有一辆私家车。”
罗子滔顿了一顿,又继续阐述事发的过程。
“女童一直哭闹不休,我们的人前去盘问,那人却放下孩子仓皇而逃,我们的人追至一处死胡同,却不见人影,只听见奇怪的叫声,与一个奇怪的影子。”
“怎样的叫声?影子又是什么形貌?”
闫时轮的话身边的苍舒言,与杨智城自然是都听见了,两人的神情也开始紧张,虽然苍舒言还沉醉在闫时轮的温柔之中,但却没忘记自己还是个警察,对于新发的案件,她也应该关注。
“这倒是……描述不出什么声音,但是形貌从影子看好像是长了翅膀的飞马,但比一般的马似乎还矮一些。”
罗子滔想到属下回报时为难的模样,想来确实是一种从来没听见的过的叫声吧。
“那个孩子的背景你调查过了吗?”
“那个孩子有些奇怪,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孩子得的是自闭症,从孩子的家长描述,那名可疑的男人应该是一名儿童心理学家,但……”
“你认为他跑,是因为做贼心虚?”
“这是合理的推测,而且之后所听见的怪叫,还有那个影子,实在让我不得不联想,他是通过这种身份的掩饰,来骗小孩。”
苍舒言听不到罗子滔的话,却可以从闫时轮的话语中听出,案件是与幼小的孩童有关系,这令她感到极度的不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令她下意识的握紧闫时轮的空余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