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改变令杨智城吃惊,却令闫时轮会心一笑,这一点她和过去一样,不会轻易放弃,这样对他来说,未来再难的路,他相信随着苍舒言的成长,他们一定会度过难关。
“阿时,相信我,我也相信阿时。”苍舒言觉得自己低迷的细胞已经全部被打败了。
虽然自己从来没试过穿着小礼服滑旱冰,但对于体育能手来说,稍微适应了一下就完全不会感觉有什么阻碍了,驱使滚轮快速的移动,能感受到风在耳边刮过,身体的协调性是滑冰最关键的一点,找回了这个感觉,苍舒言才回到了闫时轮的身边。
其实在苍舒言他们进入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些麻烦,原本令苍舒言很是不开心,她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个社会对于特殊人群的不公,只是闫时轮似乎并不在意,最后在承诺无论发生任何意外都不会归咎旱冰场,他们才被允许入内。
也许是避免麻烦,苍舒言和闫时轮所到的地方,其他的滑冰者都会自动的远离,这样反而让苍舒言感到安心,闫时轮的左臂不能动,身体的协调性相对来说就欠缺了平衡。
但苍舒言却能看得出,闫时轮的身体柔韧性极好,即使左臂插在裤袋内,他的身体似乎一点都没有僵硬的感觉,要说是自己牵着闫时轮,倒不如说是闫时轮在掌控方向。
“阿时!”苍舒言太震惊了,她虽然听过闫时轮的解释,但也没想到闫时轮真的可以做到避开障碍,而且是在滑旱冰的基础之上,虽然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但比一般行走的速度还是要快很多的。
“嘘,会影响呢我的判断。”
闫时轮紧了紧右手,他反握住了苍舒言,两人的身体动作与节奏似乎到达了一个最高的契合点,苍舒言似乎忘记了,闫时轮是看不见的,现在她开始相信,他真的与众不同。
第40章 晚宴·凶杀
只是半个小时,苍舒言感觉自己和闫时轮之间的心结似乎已经松了不少, 他给自己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只是或许是因为消耗了太多,闫时轮看起来是有一些疲惫, 毕竟他要集中精神判断障碍,方位, 以及身体的协调性, 甚至还要顾及自己的方位。
而后直到离开了旱冰场,看着夕阳淡淡的光晕洒满街道, 地上是微黄的枯叶,苍舒言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变得很软, 身体也似乎变得很轻,就好像被西北风吹起的枯叶一样, 漂浮在空中。
“阿时, 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以后别让自己那么累了好吗。”
“那言儿是不是愿意为我带路。”
闫时轮没在围绕这个话题,因为他感受到今天的成果, 苍舒言已经放松了许多, 只是疲累是难免的, 即使普通人也会存在的,不过他并不在执着这一点, 他相信慢慢的苍舒言和自己之间会更加坦诚。
“啊……好”苍舒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她是有在网上查,怎么导盲, 但却从来没实践过。
闫时轮没再说,只是顺着苍舒言的手,摸到她的手肘,和苍舒言所看的教程一样,不过两人之间的默契让苍舒言很是欣喜,直到上了杨智城开来的车之后,苍舒言才体会到,闫时轮确实累了,他靠在椅背上,胸口的起伏不像之前那么平缓了。
车行一路,苍舒言除了补妆之外,双眼就没离开过闫时轮的脸,他似乎真的睡着了?如果不是想到他有计划,苍舒言真的想就这样回到青山小筑,今天他为自己所做的太多了,多得令她心颤,却感觉异常的幸福。
而当苍舒言他们到达酒店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将近七点,晚宴的现场已经是歌舞升平,宴会厅之内人头攒动,三五成群有的洽谈,有的一同欣赏台上的演奏,还有似乎是在为自己子女的未来谋划着。
苍舒言挽着闫时轮在宴会厅门口签到的时候,身边的闫时轮不知为什么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不是很明显,但苍舒言却感受到了,替闫时轮签下大名之后,她还是不放心的低声询问了。
“阿时,发生什么事?”
“没事,一会不要离开我的身边。”闫时轮轻轻的揽着苍舒言,在她耳畔低语。
他可以感受到那只东西所发出的力量,这种从地底深处所传来的咆哮声,难以忽略,闫时轮确实没想到,对方竟然这样堂而皇之的就准备作案,只怕不用多久这个会场就会陷入一片恐慌了,闫时轮微微皱眉,希望自己可以来得及阻止。
而在酒店外围的杨智城自然也感受到了,今晚的严阵以待是有部署的,他会在那只东西离开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目的不是挑衅,只不过是完成闫时轮的传话。
就在闫时轮察觉诡异气氛的的同时,靖海市警察总局内也不平静,罗子滔正在恼火今天扑了一个空,竟然没将那名与儿童碎尸案有关的嫌疑人抓获的时候,一名身着纯白色西装,面容十分随和,气质也很儒雅的男人走入了警局。
“这位先生,报案的话走隔壁门,我们这是刑侦大队。”值班的警员礼貌的说道,并伸手示意。
“你们的罗队长,不是要找我吗?”白色西服的男人淡淡的说道,脸上还挂着和煦的笑容。
在罗子滔见到这名犯罪嫌疑人时,心里不由的诧异了,这种气质的人说出去,只怕没人会相信他会和命案有关吧?
“秦硕湖先生?”罗子滔挑眉,口气有些不确定,毕竟太难想象了。
“罗队长,幸会。”秦硕湖不仅人极有气质,嗓音更是温润如水,就好像儿科医生在哄幼童打针一样的感觉。
“罗队长有什么要问的,请。”
此时罗子滔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对方居然掌握了主动权,在自己从警生涯中来说,这种弱势还是在新人时期才会犯的,果然不愧是心理学家,即使他主要诊治的对象是儿童,也不可小觑他的心理战术。
然而对于宴会,苍舒言本身是不喜欢的,如果不是还有美食吸引自己的话,大约除了闫时轮,就算自己的母亲和兄长都无法说动自己参加这种浪费时间的联谊。
“阿时,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挑一些水果色拉好不好。”
“今天是月圆之夜。”闫时轮此时依在沙发上,面向着的露台的落地玻璃门,神情中透露的不是浪漫,而是有些凝重。
“有什么不对吗?”苍舒言感受到了这份凝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察的直觉,她好像能够明白闫时轮在忧心什么。
“言儿听过狼人的故事吗?”闫时轮调整了自己的心境,扬起了嘴角的弧度,令苍舒言一瞬间魂又丢了,什么和什么?刚才不是还很慎重的吗?
“我现在想吃狼肉,你有吗?”苍舒言没好气的说道。
“哈,狼肉怕是没了,牛排应该还是很多,我陪你去拿吧。”
闫时轮低低地的笑声在苍舒言的耳畔回荡,令她不由自主的脸蛋红艳艳的,在璀璨的灯光映照下,青春中含着一丝娇媚,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只不过有闫时轮在身边,即使其他年轻的男人心动,也不敢行动。
再后来苍舒言陪着闫时轮站在露台上,凭栏远眺,还别说风景是真的好,只是苍舒言这吃牛排的模样,实在叫人不敢恭维,要不是闫时轮看不见,还真是会让他要惊掉了下巴。
“阿时,有时候觉得你好像宙斯一样。”苍舒言嚼着口中肥美的牛排,遥遥的望着那满月高悬,点点星光与城市的灯光交相辉映,空中偶尔也会看到路过的飞机那机翼上闪烁的灯光,好像星星在和人眨眼一样。
“我也以为你会说我是大灰狼,你是小红帽。”
“讨厌,人家说正经的呢,有时候觉得你真的高高在上呀,就好像天神一样,宙斯在希腊神话里真的就是男神呀,几乎所有的女神都会爱上他。”
然而苍舒言的故事还没说完,她就察觉到闫时轮握着酒杯的手似乎紧了一下,俊眉微蹙,头微微的偏开,好像在仔细聆听什么,苍舒言没出声,她明白闫时轮有着异于常人的感知力,或许他是察觉到什么异状发生了。
但就在闫时轮将酒杯放下,要牵起苍舒言的手进入宴会厅之时,脚步突然又停止了,苍舒言抬眼一看,一名身着黑色礼服的长发男人,和一身嫣红色晚礼服女人携手而来,眼神中是难以掩饰的不甘。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二弟不仅参加了医学交流会,连这一次的晚宴竟然也没放过,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是不相信呢。”嫣红色礼服的女人一边说,一边不住的打量着苍舒言,审视的目光令苍舒言感觉莫名的寒意。
“我也没想到,大哥竟然公然带着大嫂以外的女人出席宴会,这句二弟不觉得叫的太过唐突了吗?我还记得大哥平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身份不如我,应该不会也想自己的儿子步你后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