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详细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闻当年师傅似乎路经此地,正好遇到村中有人出殡,似乎还是修道中人?故此驻足停留,之后师兄便跟在师傅身边。”
对于林朔风来说,这些发生在他出生之前的事情陈年旧事,确实很难了解,而他又因为秉性纯良,心性向道又不善交际,自然是不会主动打听关于沈岩的身世。
“你可曾听你师傅说起,你的师兄是哪一年跟随他修炼的?”
闫时轮似乎十分在意这个年份,林朔风不明白,却也是如实的回答了。
“听师姐说过,师兄似乎是二十三年之前跟随师傅,当年他应该是十四岁,二师兄是二十年之前跟随师傅,当时他差不多七岁,接下来就是我和师姐,算起来都是师傅抚养长大,但却是师兄将我们领大的。”
林朔风的话不由的林闫时轮沉思了,他没记错的话,苍舒言出生正是沈岩师从慈正天师的那一年,这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并非闫时轮想的太多,而是沈岩十四岁入门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实属太晚,而从慈正天师对他的态度来看却是寄予厚望的。
除非这沈岩早就开始修炼,但是如果是转投师门便是违了修者界的规矩,就慈正天师那日的态度来看,又是不可能做出违背修者行会所定下的条例的。
在闫时轮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疑问,苍舒言的真实身份是苍鬼之首,也就是鬼母姬雅少君,当年被自己亲手所灭,本来是毫无转换余地,为何会转世重生、而苍舒言身上的封印又是作何解释,要养大鬼母并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对于苍舒言,闫时轮虽然爱的极为深刻,但两人的命运却是羁绊太深,若是不解开苍舒言的身世之谜,想要化解两人之间的孽缘,扭转命运只怕是很难的。
“你知不知道,在古时,只有一种建筑是坐南朝北的。”
闫时轮此时只能暂且放下苍舒言的问题,也许这风孟村确实有所关联,但眼线的线索太少,还是要先破除这九重葛林中的煞障才行。
“先生,你是说金銮殿?可这风孟村没那么久的历史,即便有也不可能以这种方式建造啊。”
林朔风觉得,自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毕竟这风孟村的历史自己并不是十分的了解,要说是因为风水学导致这个村子没落他还能想通,但若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这中间的阴谋与过程要查清只怕很难。
“菩提间,末轮回,佛灯映照破物障,萨埵百心恶皆坠,破。”
随着闫时轮手捏法决,之前所踏步伐之处泛起阵阵金光,舌尖所喷出的鲜血化作梵字印记直击黑暗最深之处,随着煞障被破,林朔风才看清血月之下的九重葛,红的更为诡异,仿佛被鲜血浸染过一般。
但接下来林朔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九重葛下横七竖八的倒卧着受伤的警员,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耳旁充斥着各种哀嚎,与惊恐的嚎叫,这分明就是意志不够坚定的人,精神已经崩溃的征兆。
“陈霆山是哪位?”
闫时轮一出口,又令林朔风吃惊了,自己并没有见到闫时轮接过电话,而杨智城也只是通知了自己地点而已,闫时轮是怎么判断出来到这里的一队人马会是由陈霆山带队的?
此时的陈霆山,看起来一众警员里状态最好的,虽说是有一些的狼狈,但意志力坚定,双眼依旧是清澈,可见心神并没因为诡异与恐怖的氛围而崩溃。
“我就是,你是总局的王牌闫时轮?”
陈霆山径自走向闫时轮,也许是有意将脚步声踩的很重,这一举动反而让林朔风的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而陈霆山直白打量的眼神,让林朔风觉得他似乎有些不相信闫时轮的能力,但这个原因不难猜测。
作者有话要说:陈霆山:听说你就是总局的王牌,自诩禁欲系高冷男神?
闫时轮:你的身上没正义的味道。
陈霆山:……
第57章 由衷的钦佩
“清点人数,计算可用的战力, 幼童被藏匿的地点, 你们查清了吗?”
闫时轮并不在意那打量意味浓厚的眼神,而那有心的脚步声更是多此一举, 因为闫时轮从来就不是单单只靠声音来判断,就算这陈霆山不发出任何声音, 闫时轮也可以凭借人气确定他的方位。
对于闫时轮发出的号师令, 陈霆山还是真有些不习惯,但毕竟闫时轮算起来是这一地伤员的救命恩人了, 也实在不好太下他的面子。
“地点我们是查到了,但还没确认, 就被不明的东西袭击,要不是有人出手相救, 只怕今天要全军覆没交代这这里了。”
陈霆山此时想起来也是惊骇不已, 虽说自己什么枪林弹雨的场面没见过?就算是鬼他也凭借警察的一身正气没真正怕过,这一次的东西却不同,攻击起来根本不管你是不是警察, 不大会的功夫就有多名警员受创。
“很好, 留下轻伤两名负责救援, 通知特警增援。”
这一次陈霆山可不能照着做了,毕竟通知特警不是重特大持械案件, 即便是总局也没有这个特例,何况自己不过是分局的刑侦大队队长而已。
“抱歉,这特警我可不敢随意惊动, 毕竟廖局可没给我这个特权。”
也许是闫时轮早就料到,但陈霆山却没想到,闫时轮竟然会亲自拨打电话,更没料到的是这增援的特警好像是早就安排好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到达现场,倒不是说他不愿意背这个黑锅,而是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受累。
“先生,这样进村真的……”
林朔风与陈霆山的想法是一样的,毕竟特警也不过就是普通人,只不过在体能与意志力上相对更强一些,但这也不足以与鬼怪邪祟搏斗,林朔风实在很担心,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师兄再造杀孽。
“他们与你一样,是我特别挑选的,不过需要你将驱邪符打入他们体内。”
闫时轮一说,林朔风忽然莫名的脸红到耳根子,这到叫陈霆山有些莫名,不过经过提点他也发现这些特警似乎与曾经自己合作过的那些不同,他们都特别的年轻,更特别的是,他们的手腕之上都带有编制的红绳,红绳之上还有奇怪的印记。
看着八个站着笔挺的特警,一张张略显稚嫩的脸,陈霆山感觉自己的三观有些崩塌了,这连个队长都没,这些特警似乎根本就没参加过任何的行动,没经验没指挥,这要怎么救人质?
用意念画符可是需要极强的天赋与精神力,但即便是这样,连续画下包含的士司机的九道驱邪符,对于林朔风来说也是一种挑战,虽然是极为的疲累,但他还是顺利完成了闫时轮交代的任务。
但当闫时轮抬步带领八名特警队员以及林朔风穿过九重葛组织出来的屏障时,陈霆山终于忍不住了,第一是这林朔风一张脸白的像纸,额头的汗还来不及擦,第二他实在不敢想象要让闫时轮带队,要怎样布置营救人质?
“还是由我带队吧,这些特警看起来实在太没经验了。”
陈霆山虽然不信任闫时轮,但还不至于出言不逊,以对方的弱点作为攻击的方式,他还做不出这种事。
“看来你比沈岩还是好了很多,算的上正气,也不枉费阿城出手救你。”
闫时轮停下脚步,嘴角的弧度微仰,虽说这认可的话语听起来还是有些噎人,但林朔风却明白,至少陈霆山的品行还是得到了闫时轮的认可,对林朔风来说,留在闫时轮身边的时间还不长,但却已经开始了解他了。
“你带的人在他们八人的包围之中,跟着我,要救出三名幼童还是要靠你的人。”
这一次不仅是陈霆山吃惊,连林朔风也有些看不懂了,难道救援人质的主力不是特警,反而是这些伤疲在身的普通警员?
“你身边的小子,看起来快晕了,你确定不把他留在外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