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看不见自然不知道我们这个村子,我和你说……我们这里埋着很多宝藏,听说是以前皇帝留下的,我们村子都是坐南朝北,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这是按照皇帝的坐向而建造的。”
司机兴奋的解释道,似乎可以肯定在这里可以挖到很多的宝藏。
“你不好奇,我深夜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闫时轮突然开口,令沉浸在幻象喜悦中的司机一瞬间有点发懵。
“对啊,你不是我们村里的,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司机此时开始戒备起来,丝毫没之前那种老实巴交又很友好的感觉。
“我也是听说这里有很好东西,特地过来的。”闫时轮轻笑,对于眼前司机的表现丝毫不为所动。
“你也想要宝藏?你是沈岩一伙的?”司机吃惊的大叫起来。
“为什么,我要和沈岩一伙?”闫时轮不由的感觉好笑,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司机对沈岩那么执着,这是不是又是黎娜迦的手段呢?
“你一个瞎子,一个人过来找宝藏,我才不信呢,在这除了沈岩,就不可能有别人会敢来的。”司机似乎已经将闫时轮和沈岩绑定了。
“哦,你是说别人都怕这里是鬼村?”闫时轮偏了偏头,似乎察觉到这个幻境有莫名的震动。
“什么鬼村,那都是造谣的,沈岩就是看准了这些宝藏,才用这种方式把村民都骗走,好独吞的。”司机嗤之以鼻道。
“你的意思是说过去所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有人搞鬼?目的是为了独吞宝藏?”闫时轮又问的更深一层。
“就是沈岩。”司机坚定的说。
“是吗?我听说沈岩师承慈正天师,是道门弟子,很小就离开了这里。”
“好啊,你还说你不是他们一伙的,这些败类为了宝藏,什么做不出来,什么离开了,他根本从来就没离开过,那个慈正天师也是道貌岸然,那一次他借着替沈庄做法事,听说了我们村内的秘密,所以才会这样做。”
“你的意思是说,从沈庄死了之后,才开始有灵异事件?是慈正天师和沈岩有心制造,想让你们都离开?”
闫时轮不由的皱眉,这与自己所了解的内容出入太大,毕竟沈岩就是慈正天师的儿子,不可能在十四年后第一次来到风孟村,那如果不是第一次来为什么这个司机没任何的印象?难道是慈正天师第一次来甚至与那尚未成煞的女鬼有情的事司机并不知情?
“没错,就是这样的。”司机信誓旦旦道。
“那在那之前,你们的风孟村从没有过怪异的事情?”闫时轮不由的好奇,究竟是自己所得到的信息有误,还是这司机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当然没,我比沈岩还大了四岁,风孟村的事情我都记得,自从沈庄死了,我们村内才开始出现怪异的事情,要说不是他们搞鬼我才不信呢。”
其实要说是道家之人搞鬼也不是不可能,但闫时轮却很清楚慈正天师的品性,就不说这风孟村根本没什么宝藏,就算有慈正天师也不屑做这些事情,那如果说那些怪异的事件,与被摄魂的老人,都和沈岩无关,那只有和邪祟沈庄有莫大的关联。
闫时轮此时也理清了线索,这个司机怕是误会了所谓的宝藏,对于沈庄来说,这血煞成型还真可谓是宝藏,而沈庄为什么会死,这一点闫时轮还没想通,但是可以肯定沈庄会将自己练成不化骨,就是想要获得永生与强大的力量。
“也就是说,沈岩出生之时,你只有四岁?”闫时轮似乎明白了,并不是司机不记得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而是一个四岁的孩子根本不可能理解人与鬼的结合,只怕就算见过当年的慈正,在十四年之后,他也不可能认得了。
而就在此时,闫时轮忽然感受到手机的震动,一条语音消息自动的播放出来,是苍舒言发来的信息。
“阿时,阿春来过医院了,她想我要给她补课,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苍舒言心里不安,挣扎了很久直到过了午夜,她还是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阿春是刻意接近自己,她虽然明白闫时轮在青山小筑是不可能接触到阿春,但他毕竟有伤,如果阿春居心叵测那闫时轮有危险,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阿时,对不起,是我不好,一时没控制好自己,把你受伤的事情告诉了阿春,我是不是会给你添麻烦了,你千万要小心。”
又一条消息被苍舒言点击了发送,不管怎样,她感觉自己应该把这件事告知闫时轮,这样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提点,不管闫时轮有多厉害,对苍舒言来说也是舍不下的。
但此时的闫时轮却没办法回复,危机随时就在身边,如果他集中精神回复,必然会露出破绽,更何况苍舒言所说的问题,他现在的环境并不适合回答,毕竟这是在黎娜迦的幻境中,她是可以听见自己所说的话。
然而苍舒言的话倒是让黎娜迦眼神发亮,她到没料到,闫时轮竟然那么与时俱进,还使用起微信聊天了,如果不是他眼盲,也不可能暴露这些信息,虽然已经有人回报过阿春的动向,但她却更想了解苍舒言的心情。
“呵呵,真是有趣了,想不到墨斯大人竟然有伤在身,我们的少君还是那样的在意他呢,幽枚你说,如果阿春伤了墨斯,我们的少君会怎样呢?”
黎娜迦心中不由的又生出了新的计划,她很了解苍舒言就算觉醒,也不可能受到自己的掌控,这就是为什么一千五百年之前,她要设计苍舒言身亡,但却留下了一个与苍舒言有关的孩子,如果不是阿春没鬼母之力,她也不用如此迂回曲折。
幽枚作为阿春的养母,对阿春自然是真心以待,更何况他们是同族,对于苍舒言她更是有莫名的向往,毕竟鬼母姬雅是苍鬼一脉唯一有孕育之能的。
可以说他们这些苍鬼都是每一代鬼母所孕育的,而姬雅尚未继承女君,便已经被那人所杀,对于幽枚来说憎恨闫时轮是必然,但她却深知阿春根本不是闫时轮的对手。
“大祭司的部署自然是万无一失的,阿春虽然没食过人,但却有那个人传承的力量,与我们是绝对的不同,一旦让少君得知,自然会对阿春下手,但母女连心,幽枚认为这是让少君觉醒的绝佳的计策。”
幽枚虽然很在意阿春,却也知道自己没能力与黎娜迦硬抗,否则也只有白白牺牲自己,虽然她并没那么惜命,但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价值。
“倒是很少听你这样说,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忠心的还真是我们的少君呢。”
黎娜迦婀娜多姿的身段,每走一步那犹如水蛇一般的腰肢就会摆动,弱柳扶风如果不了解,只怕没一个男人可以抵御这种风姿。
“幽枚忠于的只有对我们苍鬼一脉有利的首领。”幽枚的话说的很有分寸,找不出一点破绽。
“也是,我说你什么时候也换一个皮囊,这幅臃肿的身体,你用着不想吐,我看着也想吐呢。”
黎娜迦说着人也离开了画廊,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幽枚却更担忧阿春的动向,她今天去过医院,她见过了苍舒言,幽枚很想知道阿春对于苍舒言和闫时轮究竟是什么感情,自己又是不是应该透露她与闫时轮之间的关系。
月渐渐的探出了头,苍白而静溢,光秃秃的枝头似乎站着什么黑影,寒风吹过扑腾的是鸟类挥舞翅膀的声音,黑色的羽毛随风飘落。
李鸿章的铜像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月色之下显得更为的宁静而神圣。
但是就是这样安静的夜,却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男人的声音似乎十分的惊恐,爬起又跌倒,手中晃动的是强光手电。
在他跑来的方向,那耸立着一栋教学楼,楼顶上有一抹苍白的身姿,裙衫在寒风中翻飞,明明已是冬季,但那却是这所学校的夏季校服,鲜红的皮鞋与那纯白的校服形成了强烈对比。
“走出这一步,你就可以飞升了,什么病痛都没了。”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话语声,忽轻忽重,诡异骇人。
但站在楼顶的少女却是面带着憧憬,似乎十分的向往那没病痛的世界,欣喜与满足的表情,就好像向往了很久了!
翩然的身姿下坠的速度快的不及眨眼,鲜血与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纯白的校服转眼便浸透了,变了色,而一抹虚幻的影像自摔的稀烂的躯体中缓缓的爬起,神色茫然,远方似乎有一道莫名的力量在召唤她。
如果那仓皇而逃的保安走的慢一步,或许就会发现身后的教学楼是那样的恐怖,莫名的隆隆之声自地底传来,教学楼两翼形状变得更为诡异,大门与两扇窗户的组合就好像扯出了一个诡异笑容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