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遇安来讲,他跟韩冬阳结婚,不过是为了取悦了众人,挽救了父亲的公司,收了许多礼钱,同时禁了他的花天酒地。
他跟韩冬阳结婚的那个晚上,两人担心对方到时反悔,提前就签了离婚协议书,在两年后生效。
别人新婚之夜都是不耽误良辰美景开始宽衣解带,彻夜春宵,引吭高潮。
他们两个则是在两米二的大红喜床上数礼钱分礼钱,数红包拆红包,计划离婚后的财产分割,他拿着笔连续签了十多二十张协议书。
他的丈夫是律师,在这件事情上极其严苛,带着眼镜,拿着计算器精算到毫厘之分,挑灯夜战到了凌晨四点多睡下。
第二天中午他们才醒过来。
坐在桌子上吃午饭的时候,他们眼底乌青,哈欠连连。
家里的保姆阿姨看着他们,均露出意义不明暧昧的笑容。
他跟他丈夫这两年面和心不和,婚姻名存实亡,人心枯如槁木。
但这在保姆眼里。
他们是新人羞涩,强忍心中欢喜。
他跟他丈夫刚结婚那会儿,因一次吵架,不小心动手打到双方鼻青脸肿。
为了将这份婚姻艰难的维持下去。
门窗紧闭了五天五夜不敢出门。
连食物都是保姆从门缝里悄悄递进来。
但这在保姆的眼里。
他们这是在闭、门、造、车。
还记得结婚后半年,林遇安去医院拔了智齿,第二天脸肿得吃不下饭。
这在家里保姆的眼里。
他这一晚上都在卧、薪、尝、胆。
总之,林遇安跟他丈夫在别人眼里,是恩爱夫妻楷模,如胶似漆,情意绵绵。
只有林遇安跟他丈夫知道,他们在床上是两床棉絮背对背。
他们相仿梁祝。
在床中间搁了一碗水。
现在虽然没有了水,两床被子依旧在的。
林遇安熬啊熬啊熬,熬到灯枯,熬到油灭。
终于熬了现在,他还有一个月零七天就熬出头了。
他不知道他丈夫是不是不在外面偷腥,但他是想在外面偷腥的。
如果不是规定他们婚后不能在外面乱来,林遇安也不会因为昨天看到日历还有38天就兴奋得不能自己而出来喝酒。
还阴差阳错的被人上了。
林遇安开着车回到了家。
刚进门,就看到他丈夫坐在沙发上,要死不活的模样,他妈也在一边。
“这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儿子,你这是是怎么啦!”
韩冬阳的妈叫叶姝丽,四十多岁,常年行走于麻将馆美容院,至今风韵犹存,脸上找不到一点细纹。
一看见他,就笑弯了眼睛。
“遇安回来了啊,赶紧坐过来。”叶姝丽高兴地招手。
林遇安拿着车钥匙走过去,就看到他丈夫躺在沙发上面色枯败,双眼无神。
如同经历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事,疑道:“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冬阳今天一早就给我打电话,我这急急忙忙赶过来,就看到他这副样子了。问他,他也不说。”叶姝丽面露心疼之色,“遇安啊,你跟冬阳在一起,你知道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怎么会知道,他昨晚又不在家。
林遇安摇摇头,信口诌道:“我昨天加班加得晚,不知道啊。”
说起这事,他还有心虚,看了韩冬阳一眼,却发现韩冬阳瞪着他,眼中苦痛难捱,垂着泪。
林遇安镇定自若,关怀地问道:“你是怎么了?”
韩冬阳欲说还休了一把,别过眼去。
林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