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什么?”
陆少言神秘看了眼办公室门外,“听说你也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为什么不去参加陆氏的年中董事会?”
叶蓁凝眉,“这和你没关系。”
“你如果去参加了,或许能看到一出好戏。”陆少言的话很是惋惜。
叶蓁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一出好戏?”
她眼眸微沉,想到刚才助理说的沈老先生到来的消息,“你和沈老先生联手了?”
话音刚落,陆少言的掌声便响了起来,起身看着叶蓁,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惊叹,“果然不愧是陆太太,瞬息间便洞察秋毫,佩服!”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请沈老先生过来,参加个会议罢了,你知道的,我除了得到一些老爷子的房产地契,公司股份一星半点没拿到,董事局的会议我没资格参加,可是有些东西我又想让董事局的人知道看见,所以委托了沈老先生将那些东西在董事会上给大家瞧一瞧,”说到这,陆少言顿了顿,笑道:“陆太太想去看看吗?”
“想让董事局的人知道看见的东西?”陆少言野心路人皆知,想取代陆北川的目的也很明显,说的这些无非是想借沈老先生的手将可以置陆北川于死地的证据摊开给人看而已。
当然,如果置陆北川于死地的东西真的存在的话。
近年来叶蓁一直提醒着陆北川,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她虽然不太懂商场上的那些事,但在她的监督之下,小说中陆北川做的那些项目也都顺顺利利,没什么幺蛾子。
但如果真如陆少言所说,真的有置陆北川于死地的证据,那么就绝不可能是最近几年的,只有可能是在她嫁给陆北川之前的。
可在她嫁给陆北川之前,真的有证据确凿的罪证吗?
陆少言嘴角笑意扩大,“陆太太可以猜一猜,是什么东西?”
叶蓁稍稍后退一步,诚实道:“我不知道。”
“告诉你也没关系,那是陆北川走私的证据,怕不怕?今天之后,你的丈夫就要成为一位阶下囚了,嗯?怕不怕?”
“走私?”她怎么不记得陆北川还有走私这回事?
“不仅走私,还有行贿政府高官,偷税漏税,你说说,这么多罪证,董事局的那些人会怎么做?”
这些如果证据确凿,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让警察上门调查。
“既然你有这么证据,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反而让沈老先生拿着这些证据去董事局?怎么?现在董事局成了警察局了?”
陆少言靠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笑,“直接送进警局多不好玩,再说了,陆北川即使是进了警局,他身上的股份不也不多不少吗?正巧这么一个机会,大家都在场,大家摊开了说,不好吗?”
“你……”叶蓁转身便朝办公室门外走去。
陆少言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目送着叶蓁离开,然而在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此刻会议室里,情形正如陆少言所说,不容乐观。
在即将中场休息之际,沈老先生进来了会议室,众人这才想起,沈老爷子手中持有百分之五的陆氏股份,是有资格参加这个董事会的。
白手起家的老狐狸手段总要凶一些狠一些,他笑眯眯的,如个慈祥长辈,殷切问着这两年来陆氏的动静,顺便,将一叠资料扔到了陆北川面前。
老狐狸脱下了自己慈祥的面具,痛心疾首指着陆北川,问他这些年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陆北川不动如山,表情淡漠,似乎不将沈老先生的话放在眼里。
“北川,你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从小你聪明过人,你爷爷多么喜欢你信任你,将陆氏这么大的产业交到你手里,我也一直相信你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从小对你寄予厚望,甚至,还想将薇茵嫁给你,可是你呢!走私!行贿!偷税漏税!这些不该干的你全干了!你这些年把你爷爷的话放在心上过吗?你怎么能对得起你爷爷对你的栽培!你现在变成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你爷爷!”
“什么?走私行贿?怎么回事?”
“沈老先生,您这话什么意思,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沈老先生这么一说,会议室的董事们纷纷炸开了锅。
这些年在陆北川的管理之下业绩蒸蒸日上,陆氏日渐壮大是有目共睹的,现如今竟告诉他们,陆北川竟然干了这些事?
议论声骤起,陆北川依然平静如水,不置一词。
“北川,你看着这些证据,告诉我,你有没有做这些事?”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打开,叶蓁从外走进。
窃窃私语声被这开门暂时打断。
一直面无表情的陆北川在见着叶蓁进门的那一刻起身,走到她身侧低声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沈老先生一声冷哼,“你进来干什么?”
叶蓁侧眼望着他,挑眉,“老先生,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我手上握有陆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你问我进来干什么?你说我进来干什么?”
沈老先生被她这话堵得半晌无声。
叶蓁趁机低声问陆北川,“怎么回事?”
陆北川安抚着她,“没事,你先出去,放心吧,这儿有我。”
这种咄咄逼人的情况之下,叶蓁怎么可能会听话出去,看了眼沈老先生,款款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蓁蓁?”
叶蓁悄悄握了握他的手,“我想待在这里。”
她心里也没底,陆少言说的那些话是无论真假,确确实实将她唬住了,她现在只想待在这间会议室里,听最后的真相,而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焦灼的等着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