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血红的眼追在丰玥身上,丰玥内心:唉呀妈呀,她是挖了他家祖坟了吧。
祖坟被挖的阴兵把小小孩递给同事,自己走进审讯室,亲自审丰玥。
事实上阎王对丰玥说不用刑,完全就是客气客气,他是一点都没手软,哪位阴兵死了好兄弟,就安排哪个阴兵来审她。
那个什么队长,就是小小孩抱着哭的那位,简直是把丰玥恨到骨子里了。丰玥怀疑他这种憎恨的力量,是可以所向披靡的。
如果他用对了地方的话。
可惜他跟所有人一样,一门心思认定了丰玥就是凶手,还是为了救一个小白脸下的杀手,他们的兄弟间接死在了一个小白脸手里,完全是死不得其所。
仇恨在丰玥的死不认罪之中发酵,队长对女人,从来没有这么不客气过。
鞭影在丰玥眼前乱晃,她身上被夺命连环抽了无数鞭子,照理说应该皮开肉绽了。可是连滴血都没渗出来。她的衣服是为了遮挡人气特制的,等闲兵器抽不烂,所以伤疤被掩在了衣服下面。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她的伤都愈合了。她身上有一种诡异的再生能力,受了伤之后会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愈合。这再生能力是阳火给的,所以离了阳火之后丰玥会立刻变得苍老。
队长看她毫无所动的欠抽样子,五方脸上表情管理失控,瞠目欲裂,他血往头上涌,举起鞭子,直接朝丰玥头上抽过去。
“队长!”
一个阴兵悚然出声提醒。
“啪”一声,鞭子已经抽到了丰玥头上,带过脸颊,血立刻顺着她的额头落下来,滚过鼻梁,跟脸颊上的鞭伤混在了一起。诡异又耀眼。队长看着她白皙脸庞上猩红的血,忽然感觉到一种最原始的恶的召唤。
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鞭子了。
丰玥跟鬼魂不同的地方在,她是半鬼,血肉之躯,她的疼痛,都是神经的真实体验。
虽然她的伤愈合很快,但不代表她不会感觉到疼痛。
那一下,疼得她完全木了,现在这个不为所动的表情,真的不是她装,是疼的。
她反应过来,把手链摘下,丢到最远处。
好容易打出来的伤再愈合了,让她的戏还怎么唱。
“队长,她!”
五方脸队长惊觉自己的恶意过头了,正扭过头插着腰深呼吸冷静呢,他听见声音转过头,满拟又要看见丰玥那触目惊心的模样。
谁知这一惊,竟让他心里惊出点惜老怜贫的意味。
就在他扭头之后一会会儿,丰玥怎么就成了个老太婆了。她微笑着看着队长,说:“继续打。”
五方脸看着丰玥老阿婆,心里一阵莫名的风猛然吹过,恨意跟这阵柔软的风绞拧在一起,给他纠结了个七荤八素。
他是真的下不去手了。
他转头把丰玥的阳火捡起来,对自己的手下说:“看着她,一会儿继续审。”
丰玥摸了摸头,头发因为血而缠结,触手处一条肿得老高的伤,想想大概是血肉模糊了。
再摸摸脸,哀叹一声,毁容了,太令人郁郁寡欢了。
队长调整了半天情绪,继续回来给丰玥用刑。
浑身鞭痕累累,指甲被拔了一片之后,丰玥终于受不了了招了,“我□□大爷的!就是老子杀的怎么样吧?”
队长几乎是松了口气,拿着她指甲盖的阴兵脸颊抽动,说:“怎么样?你就等着进十八层地狱吧怎么样……”
他们拿了丰玥的口供离开之后,丰玥躺在看守所的小隔间里,就不明白了,她这是为了什么啊。她一定是有毛病,后悔,实力后悔,文明社会,就不提倡用刑逼供好吗……
她感觉自己心态要炸,默念了三遍这都是为了惠明,安静下来,躺在地板上睡了。
“丰使,丰使,是我啊。”
丰玥被急促的叫声唤醒,她把自己浑身疼的身体翻了个面,看到铁栅栏门口蹲着个小年轻,小年轻正在急急地喊着她。
丰玥不想动,就躺在黑暗中看着峰子说:“巧克力奶有不?”
峰子从自己斗篷下面掏出个纸包丢过去,丰玥打开,神了,还真有巧克力奶,还有一块一看就手艺非凡的蛋糕。
她立刻有了力量,坐起来把保温杯费力地拧开,咕嘟咕嘟灌下去。
峰子说:“丰使,我好不容易跟我一个哥们换了班,来看看您,您还好吗?”
丰玥看着手里的透明玻璃中老年人专用保温杯,说:“小蓝给你的?”峰子说:“对,秋雁姐姐说怕你挂了,让我把这些送进来给你续命。”
条件艰苦,丰玥也顾不得了,就手就把蛋糕吞了。咬了一口,她有点发呆,这是惠明做的。
因为她太喜欢吃蛋糕,惠明又怕不健康,所以琢磨了很长时间找各种奇奇怪怪的健康食材代替糖分和精面,这个口感,一看就是惠明的手艺。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好的,还能不能吃。
丰玥笑了笑,“你秋雁阿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话你就不用一一转达了。”
峰子说:“哦。秋雁姐姐还说,在你挂之前她还要来看你一下。”
丰玥无语,一会儿说:“行吧。你跟他们说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
“我听我哥们说……他说,他们对你用刑了……”
“不足挂齿。”丰玥一笑,“你还有多长时间要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