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需要拯救分担伤害的主人格相比,副人格好像近乎完美。
无畏无惧、冷静聪慧,连工作都上手这样快,出鞘可以是寒光凛凛的刀锋,隐匿又能是坚实可靠的后盾,床上,床上是吸人精魄的妖精,这就该是属于他的人,得到过就不可能再放手了。
“黎医生,我记得你刚才说过,首选的治疗方案是融合?如果相融,其他人格还会保留下来吗?”
“保留下来的通常是主人格,从源头治疗心理上的创伤,让多余的人格消失,患者就可以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多余的人格,她怎么会是多余的!易秋寒的手捏紧了桌上的钢笔:“既然如此,那还是考虑她本人的情况,先暂缓治疗。”
在找到让副人格取代主人格的办法之前,务必要维持现状。她是需要他的,就像他也需要她。
童乐坐在衣帽间的地板上,一件一件地拆那些奢侈品的包装,炫目的橙色盒子打开,包包、衣服、首饰、甚至还有自己想不到的瓷器。
不敢迈进门的奢侈品店,她却可以刷卡刷得无所顾忌,不心疼也不在意,记忆和经历是两回事,知道她做过什么,那样的底气和心态也无法复制。
即使是现在,给童乐一样的卡,自己也做不到淡然地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回来,还能像废品一样堆积在这里吃灰。
如果一定要面对宴会上相同的处境,自己必然会窘迫尴尬,无地自容。
易秋寒喜欢的不也是这样落拓不羁的童乐,喜欢她那份全不在意的洒脱自信,这是任谁也无法轻易模仿的气质。
而自己永远都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间派,最大的特点就是拧巴。在努力的道路上做不到足够耀眼优秀,又不敢彻彻底底地放肆堕落,跟着大众的步调,淹没在人群里,和漂浮的尘埃没什么两样。
生活就像一部巨大的机器,由千千万万个大小不同的齿轮构成,不是变成其中一枚同速运转的齿轮,就是被它搅碎吞没。工作的限制完美卡住读书的选择,在该结婚的年龄结婚,在该生子的时间生子,环环相扣、步调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