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瘪着嘴,快要哭了:“我……他……他之前和我说,如果我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给他打电话,他会帮我的……当时汤贞老师一直不醒,我就慌了嘛……”
郭小莉气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头把温心脑门一顿猛戳,戳得温心直往后仰:“温心啊温心……周子轲?帮你?亏你想的出来。”
温心哭丧着脸,也有点气恼:“干嘛,不行啊!”
郭小莉说:“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是不是又到处找借口不去工作不去道歉——”
温心立刻摆手:“不是啦,他去了,你都那样说他了,他能不去吗。”
郭小莉瞪了温心一眼,当场拿出手机拨肖扬的电话。就在一个小时前,温心正在手机里对郭小莉哭诉,她说汤贞老师怎么也醒不了,不知道怎么办,难道要强行把人带到现场让媒体记者拍他昏迷不醒的样子吗。郭小莉还未说话,突然手机那头换了个冷冷淡淡的声音,上来就说:“汤贞今天去不了,你把发布会取消吧。”
他那语气比起商量,更像是给郭小莉下了道通知或命令。郭小莉反应过来那头是谁,一时间哭笑不得,怒不可遏,一看时间已经三点半多了:“你四点有工作,你怎么还不去工作?”
周子轲一顿:“我——”
“周子轲,你要还有点男人的担当,你就现在去给我工作,去给我道歉!别的事情有公司在,用不着你管!”
肖扬不接电话。郭小莉瞪了温心一眼,又打电话给电台的负责人,对方一接起来就笑得开花了:“哎哟郭姐,是,是,来了来了,子轲他们正录着呢,录挺好的,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正录到读信环节。今天的来信都是和嘉宾周子轲有关的内容。事实上从昨晚,《午夜列车》官方微博突发通知,说 kaiser 队长周子轲将空降本期《午夜列车》担任嘉宾,并就颁奖礼事件进行道歉后,《午夜列车》的电子邮箱就被八方涌来的信件挤爆了。光挑信出来就耗费了节目组不少力气。
肖扬念这些信的时候,表情着实有点扭曲。
他是主持人,这个听众来信呢,惯例必须是他来念的。其实有嘉宾到场的时候,粉丝来信的内容往往都差不太多,要么大段表白,要么大段提问,要么大段倾诉。肖扬也念过不少信了,不知为什么,他就感觉周子轲的粉丝尤其恶心吧啦的,那表白的句子写的,腻歪得他一边念一边忍不住抬头瞧周子轲。周子轲倒是没什么反应,倚在靠背上面无表情地听,肖扬可就不行了。他念着那些“子轲,喜欢你的眉眼,喜欢你的笑脸”,心里就纳闷他笑脸什么样,我怎么没见过,你们都从哪见的。念到“你降生在这个世上,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好让我们用一生来爱你”,肖扬更是胃里一阵翻腾,午饭快吐出来了。他感觉周子轲降生在这个世上,还和他加入同一个组合,就是老天爷对他的历练,故意让他肖扬的人生过不顺畅。
还是提问环节更好一点,有个问题问,子轲你为什么从来不唱solo曲?你并不是不会唱,曾经在《罗马在线》上当众唱过一小段,那段我已经听了无数遍了,想听你唱别的歌。
肖扬问完,抬头示意周子轲。周子轲说:“我不会唱别的歌。”
肖扬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下个问题,周子轲先生,我有个事情想问你,我叫雯……”肖扬念到一半,声音一顿,也不抬头,伸手把那张打印的电子邮件丢给了周子轲。肖扬对麦克风说:“出了点问题,这封来信后面显示不清楚,我们来看下一封。”
周子轲看了一眼那张纸,只看几个关键字他就明白了。
雯珺,周姓男士,渣男,负心汉,真相。
肖扬看着周子轲把那张纸团成一团丢到了一边。
临到节目末尾,往常的闲聊时段,是该对听众朋友嘘寒问暖一番,说一声晚安的时候了。肖扬把自己麦克风关了,暗示周子轲说几句好听的,把最后几分钟结束掉。周子轲盯着麦克风看了一会儿,低声说:“这次,亚洲音乐颁奖礼上,我个人极不成熟的行为,给 kaiser ——”
肖扬一愣,抬头盯他的脸,仿佛见了鬼。
“……给公司,给其他成员带来了负面影响,我很抱歉,”周子轲说着,目光垂下来,“也向歌迷们致歉,让你们失望了。”
郭小莉给肖扬打电话,肖扬大吼:“见了鬼了!我都没给他留道歉的环节!郭姐你做了什么!你给他下了什么药?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收工时正好饭点儿,周子轲要走的时候肖扬叫住他,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齐星呢。
周子轲掏出手机一看,从他回国齐星就再没给他打过电话。以前周子轲恨不得天天把齐星甩得远远的,所以齐星消失这几天他也没留意,反倒是肖扬先注意到了。
“不知道。”周子轲说。
肖扬说:“我昨天去看汤贞老师了。”
周子轲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我跟他说,汤贞老师啊,你那天半夜来公司找周子轲,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周子轲盯着肖扬的脸。
“汤贞老师和我道歉,还让我不要告诉郭姐,替他保密。”肖扬笑得轻松,摊开手,一副“你看吧,我没骗你”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涉及剧透……徐雯珺是个谐星,每天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下班以后到网上替换名字编排小周。虽然小周的确把她甩了,但人真的没那么渣。
第17章 偶像 15
从发布会结束,周子轲的来电就没停过。
汤贞状态并不好,他窝在车里,被温心用外套裹着,歪着头,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温心尝试叫他,叫不醒,也许刚才在发布会上说那些话已经耗尽了汤贞的精力。
郭小莉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问温心,阿贞有没有忘词。
汤贞需要说的话是郭小莉前一天同汤贞在电话里敲定的,写在纸上,要他一遍遍背过。温心说:“差点出错,我上去给他端了杯水的时候,压了张纸条在下面。”
郭小莉点点头,大概还算满意。
车驶进地库,两位女士都下了车。祁禄去抱汤贞,汤贞靠在他身上,睁睁眼睛,小声说了句什么。温心没听见,但很高兴地和郭小莉说:“郭姐,汤贞老师醒了。”
等回了家,汤贞在沙发上坐下了,他长发散乱,穿了件棉质t恤,领口露出一对瘦得过分的锁骨。温心往他手里塞了杯水,他端着,也不喝。郭小莉正对他侃侃而谈,面前桌子上摊开几叠文件,有文字有照片,还有流程图,抬头都有 mattias 十周年一类的文字。郭小莉问汤贞,这个活动方案好不好,那个活动方案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汤贞听着,郭小莉问好不好,他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只是乖乖地听。
郭小莉知道问他也没什么用,但还是问了。要知道在以前,mattias 每项活动方案,连演唱会布景这类细节里都包含有大量来自汤贞的修改意见。郭小莉把文件收起来,叠在桌头:“这几天没工作,你可以翻翻看看。”
汤贞眼睛半睁着。“郭姐……辛苦了……”他小声说。
郭小莉看着他,双手在膝前握着自己的包,她说:“阿贞,还有一个多月就到公司的音乐节了,你知道吧。”
汤贞听着。
“今年公司决定换个地方办音乐节。之前那地方太小,正巧毛总他亲戚认识几个朋友,手里有几个岛,我过几天去挨个考察一下,如果找到合适的地方,兴许以后就能换更大的场地办活动了。”
汤贞木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