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现在看二房看周氏一百个不顺眼,手伸到后面,悄悄的拉了拉老头子的背后的衣服。示意他现在提赶走老二一家,不心狠家里怎么过日子。
“咳咳咳,老二不是爹不救宝平,只是家里供宝贵念书已经是这幅模样,现在加上宝平,一大家子以后会过得很差,为了其余的人考虑,必须把宝平小家庭分出去,我看周氏很厉害,也许能救好宝平。”
一直在沉默的陈二发眼神暗淡无光,没有任何光彩,听了亲爹说的话,没有任何的不满和愤怒,只是静静的说道,“要赶就把我们二房全部赶出去吧,我们是一家子,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要赶你们?”老爷子不愿意了,绝对不能承认,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开,他面上无光,自欺欺人可以,被人说出来他不干了。
“爹,说实话有那么难吗?自小在家里,我就是一个爹不疼娘不喜的孩子。我是嘴笨,不是真蠢。要赶就早点赶,万一传染,还能不传给大家。我们二房死也要死在一起。”
“好,这话是老二你自己说的,一个大家庭要管,不能只为了哪一个,让其余的人都饿死吧?既然你的心不在这个家里,想走就走吧。老大,去请里正和族长族老来。”
“是。”老大陈大发走过陈二发身边的时候说,“老二你太伤爹的心。”
家里的人都没有说话,老四移到陈二发身边,“二哥你不考虑考虑。”
“老四,别劝,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
“可是……”老四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二哥低下头,耷拉着脑袋,他没法再劝说什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里正,族长,几位族老都来到陈腊家中,看见耷拉脑袋的陈二发,族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发,你真的想好了。”
“大伯,我想好了,只分走宝平他们三人出去,他们该怎么生活,唯一的壮劳力躺在床上,宝平家的一个女人家家的,既要照顾病人又要照顾几个月大一点的孩子,怎么过日子,不用治病,几天就能饿死他们,我怎么忍心,那是我的长子长媳长孙,呜呜呜呜……。”
陈二发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父母在不分家,自己主动让让分出去的,不说别的,对于孩子们的名声就不好。他倒是无所谓,可是孩子们以后要娶妻嫁人,都是要名声的。可是不能为了顾及其他孩子的名声,就不管大儿子一家的死活,人命比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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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恶妇4
族长陈全是亲堂伯, 排行老大,一向就和你喜欢勤奋老实的陈二发。路上已经明白自家堂弟做的事情,无论陈大发说得多好听,他也能去伪存真, 知道真相, 要知道陈腊是自小和他一家长大的, 他是什么人可谓是很了解。
“唉……”一声长叹,来的人很快就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要把陈二发一家都分出去, 无非是宝平那孩子生病很严重, 可能要用很多银钱。
几位族老对陈腊是恨铁不成钢, 今天发病, 还没有试试诊治就要把孩子分出去,哪有这么不慈的祖父,说出去都丢人, 多少试试给宝平那孩子诊治一段时间,确实承担不起,再分出去,也好过现在分出去, 被人诟病的好。没脑子的陈腊, 真是蠢到家了。
陈全没有再说什么, 二发自己要出去,他一个隔房的大伯能说什么,环顾一圈没有看到陈州, “没见二弟,老五,你没请你二哥来。”他们那一辈的排行他是老大,陈州是老二和老五是亲兄弟,住在村头。
“没请。”陈腊才不请自己二哥,就是个喜欢管闲事的家伙。请他来,二儿子一家肯定分不出去,自己还得挨骂。
“你真是?”后面半截话,他都不好意思当着晚辈们说老五,算了老五一辈子都没有活明白,也不指望他现在忽然能活明白。
后面陈腊和吴氏不停的诉苦,家里怎么怎么的穷,还有家里没有粮食和银子,田地也没有几亩。真是没有东西给老二,意思就是家里啥也没有,老二一家得净身出户。
抱着孩子走过来的周玉兰听到陈腊和吴氏的话语,看了一眼陈二发,对着几位长辈微微行礼最后说,“各位长辈,既然爷奶把家里说得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我们一家子也不要家里的片瓦和任何东西,只带着衣服这些属于自家的家具离开,凡是属于爷奶置办的东西我们都不带走,但是我和我娘的嫁妆是要带走的。以后我就是累死累活也会挣银子治好相公。公公婆婆是为了我们,我愿意赡养他们。但是以后爹娘该怎么赡养爷奶,还请各位长辈商量一个数字出来。该孝敬的我们绝不说废话,可是以后不该我们孝敬的我们也不会出,不管以后我们是乞丐还是出人头地有了出息,都会遵守今日立下的孝敬钱。但是以后各个小家有什么事情,可不许煽动爷奶来找我们要银子。今天大伯和三叔可是不愿意救我家相公的,他们说的话,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陈全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两眼五弟家里的二侄子,耷拉着脑袋暮气沉沉,看着比他一个老头子还老。
“老五,这是得先拿出来章程,老二净身出户,给你们的孝敬钱也得跟着减少。”
陈腊不知道老二家里宝平能不能好,他忘记了这茬,只顾着让他们出去,忘记自己应该得的孝敬钱,失策 。
最后一群人商量,比对村里的其他分家的人家给。本来就是净身出户,就算周氏有陪嫁,也不能要多少,都以为周玉兰有藏起来的陪嫁,向氏的陪嫁,大家都不再想这个问题,成亲多少年了。能有多少陪嫁,即使有一点也没啥大用的。周氏敢接爷奶的话茬愿意净身出户肯定是有原因的。
最后的决断是,二房每年给老人二两银子,一担粮食,其余的就看自己的良心。今年和明年的孝敬就免了,宝平的身体要银钱看病。
陈全拉着陈二发说,“二发,我家的老宅子空着,你们一家先住着,前段时间你伯娘还打扫过,明天就搬过去。”
“大爷爷,一个月多少银钱?”周玉兰可不想白住,以后说不清楚。
“要啥钱,今年先住着,明年再说,手里的银钱先给宝平治病。”陈全瞪眼,别的帮不上,这点还是能帮上的。
周玉兰还想说什么,看着大爷爷那样,最后她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份人情她记下了。
分开以后,陈二发带着老妻,两个小儿子还有女儿拿着扫把还有一些家伙什儿,过去大伯老宅打扫,还有修整。
周玉兰待在家里也没有闲着,自己房间的东西,属于自己小家的东西,她全部收归起来。
陈四发带着家里妻儿全部过去大伯老宅帮忙修整打扫。陈全回到家里,也让家里的人帮忙,老宅是人满为患,很快就打扫完,男人们回去陈二发住的西厢房帮忙搬东西,老宅没有任何家具,没有太破败,房顶的茅草需要加盖,其余的都还不错,院子里面还种了菜。陈全一家住的新房子离这里不远,大概就是二十米左右。
不用第二天,半天的时间就搬完,住的比之前还宽敞,一家人算是安定下来,周玉兰把儿子交给婆婆,“娘,安儿交给你看着,我进城一趟,给相公买点药,还有咱家也买一些粮食和做饭的家伙什回来,晚上请大爷爷和四叔一家吃饭。”
“你,你有银子吗?”
“有点,在娘家的时候自己悄悄存了一点,暂且咱家能过一段日子。”
“那是你的嫁妆,等家里好些了,再补给你。”
“再说吧。”周玉兰笑笑,原主在嫁妆问题上没有和陈宝平多说什么,现在的陈宝平是不知道周玉兰的嫁妆中有什么,至少原主的家底他不是很清楚。
很多古代的未婚姑娘家里条件稍稍好一些的,父母但凡疼闺女的,明面上一份嫁妆是列在嫁妆单子上的,还有悄悄给一点私房钱藏起来,不告诉婆家,也是退路钱,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也不至于太为难。
私下的嫁妆问题,很多人家都心知肚明,也不多问。
去到大爷爷家里借了牛车,一个人赶着牛车去了城里。来到大梁以后第一次一个人进城,凭着记忆,先去买锅碗瓢盆筷子,还有买粮食和油盐,再去药房买了三天的药,自己再加了一些补药,看着也是中药,却是补药。买了一点饴糖,买了一些肉和排骨,自己再加一些肉排骨。赶紧赶着牛车往回赶。在快到村口的时候,还拿出来两口大缸和水桶,扁担,两把柴刀,一坛酒。
回到家里,已近黄昏,篱笆院外,婆婆和小姑子抱着安哥儿等待在外面,“娘,嫂子回来了。”
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其实她们担心很多很多。
“快喊你二哥和爹过来搬东西。”
“好,爹,二哥,快来搬东西。。”
周玉兰停好牛车,拎着铁锅进屋,先撩撩锅,赶紧做饭,还得请四叔和大爷爷一家人吃饭,也是分家的第一顿饭,做丰盛点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这里的风俗之一,分家饭只要不是穷到一定程度。分家饭多少会有点荤菜的,这也是预示期盼,期盼未来的生活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