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腾坐直了身子，眼角瞥到旁边的表针上，已经八点多了。
“昨儿睡的晚了？”常子腾问，声音也有些低暗。
杜玥脑袋里刚有点儿清明，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他根本就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还点了下头。
“嗯，昨儿晚上做梦了，一晚上都在打架。”
说着，杜玥又翻了个身儿，嘴里不自觉的溢出来睡醒时的嘤咛。
女孩儿嘴里的声音自然，别人听着就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听着话筒里像极了低吟的声音，常子腾的眼底都暗的像是滚着幽底的暗光。
……临近年底期末，工作忙，她也忙，顾及她的身体，他没有找她去跃居，只在学校僻静的地方亲上她几口解馋，现在她不在这边了，反倒一个劲儿的挑拨他。
常子腾嘴角勾了下，手里的手机也在嘴边凑近了半寸，“妖精打架？”
妖精……打架……
熟悉的声音带着让人心悸的颤栗。
那气息隔着话筒就像是喷在她的耳垂上。
杜玥先前还迷糊的脑袋兀的就清明了，脸上也通红泛霞，下意识的左右看。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杜翘早就不在了，楼下隐约的传来爸爸妈妈的声音。
杜玥在床上翻了个身儿，“你瞎说什么呢？”
明知道屋子里只有自己，说话的语气还是不自觉的压低。
常子腾听着声音都能看到电话那边红了的脸，“是你说打架的。”
“我说打架就是妖精打架？”杜玥瞪眼，可那四个字还是没办法像是某个厚脸皮的人说的那么自然，“妖精”两个字还是压低了腔儿。
“听听，心虚！”常子腾低声一笑。
她心虚？
杜玥想要晕，“是你想打架想昏头了吧！”
“你怎么知道？”常子腾说。
“……”
杜玥呼吸一顿，紧跟着又听着常子腾的声音。
声线淳厚，像是纯酿的高度白酒，只是闻着就让人发晕发醉。
“昨儿晚上我就梦见跟你打架打了一晚，今儿一醒，我就后悔了，后悔前一天晚上应该带你去跃居……现在我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短短的几句话，几十个字，杜玥的脑袋里就乱乱的。
一会儿是他们亲吻缠绵的情形，一会儿又是他们曾经亲近的一幕幕。
身上都不自觉的发软，发烫。
连呼吸都在颤。
她也想他了。
他送她往火车站走的时候，她就在后悔应该前一天给他打电话的，后来忙忙碌碌的她也就忘了，可现在听着他的声音，身体的渴望就压抑不住的往上窜。
常子腾就是故意的。
这会儿听着话筒里传来的低促的呼吸，常子腾的嘴角深深的弯起来，“你看，你也想打架了吧”
杜玥，“……”
太讨厌了！
戏言调笑，娇羞恼怒，也总是情。
两个人谁也舍不得放下电话，最后还是常子腾记得杜玥刚醒还没有吃饭，先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杜玥拍了拍脸，脸上还有些热。
杜玥套上衣服去了楼上的洗手间洗了把脸。
冷水侵染，脸上的热度降下去了大半儿。
可紧跟着就想到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常子腾隔着电话“啵”的那一声，还有颇有深意的那句“现在就恨不得开学打架”的话，杜玥脸上的热度又开始往上冒。
好吧，她的脸皮还是有待锻炼。
杜玥下了楼，直奔餐厅，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饭都在桌上摆着呢！”正在客厅看报纸的妈妈看见她下来，说。
杜玥竖了个ok的手势。
餐桌上是鸡蛋，咸菜，馒头。
因为家里人都吃完了，饭碗也都收了起来，电饭锅里放着一个盛稀饭的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