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商船,商人大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碰到他带着被子满船乱窜,他是官宦子弟,也就只能当做没看见。
梁山伯听到他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脑子里也有些嗡嗡作响,连忙穿戴整齐,慌张道:“湖上风大,他要在船上乱跑,别给吹到船底下去了!”
“真是不省心。”
马文才听到梁山伯的话,穿衣服的动作也陡然加快。
“细雨,你跟我出去找找看。现在天色太晚,不要惊动太多人,找不到再回来找人。”
“是,主子。”
“我和你们一起上去看看。”
梁山伯连忙借口。
“你?你这是庶人,半夜乱走动被抓到,即便不会丢下船去,说不定鬼鬼祟祟还要被人当贼抓起来。”
马文才看了他单薄的衣衫一眼,“况且你穿的这么少,上去得了风寒,徐之敬可不会给你看,回头又给我惹麻烦。你就在这层船舱里找找,看傅歧是不是窝在哪里歇下了,找到了就到外面来找我。”
他似笑非笑地刺了梁山伯一句,接过细雨递来的斗篷,往身上一披,系上绳结。
“我去雀室看看。”
梁山伯看着马文才披着斗篷戴起风帽走了,忍不住苦笑。
马文才怕他衣衫简陋会挡不住寒风,又担心他深夜乱跑给人当贼抓住,明明都是一片好意,却非要说的那么难听。
他是经历过世事的磨砺,已经知道从一个人的行为去看这个人的本意,要换成伏安这样性子偏激的,说不得就要当做马文才有意讽刺侮辱他,在心里留下芥蒂。
他之前说傅歧忍不住话,可现在想想,他对自己也是这样。
马文才到底是笃定他不会生气,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君子,能看懂他的意图?
这真是天知道了。
“哎,好一个口是心非。”
梁山伯无奈的摇摇头,打起精神,也出门去寻傅歧了。
***
雀室是船上最高一层甲板上设立的房间,原本是战船上用来瞭望的,在楼船上时,大多被建的宽敞华丽,而且不止一座,虽还有瞭望的作用,但大多数时候则被用来欣赏水面的景色,或者是宴饮之用。
这大半夜的,风又这么大,雀室这层等闲人是不会上来的,否则一个没站好给风吹得卷下了船去,不是开玩笑的。更何况大晚上湖上一片漆黑,即使楼船上也只有船夫工作的地方点着灯,通往雀室这条路阴森恐怖,没几个正常人真在这过夜。
但马文才知道傅歧胆子大的出奇,估计乱葬岗都是敢睡的,区区一个雀室,根本不会放在心里,梁山伯既然说他前几天曾睡过雀室,也许还会再来雀室,就不知道在哪一间里。
就在这船上人晚上心中都觉得“阴森恐怖”的地方,如今却春意融融,说不出的缱绻缠绵。
只见雀室里门窗紧闭,只有微微的烛火像是错觉一般在四周隐隐约约散发着一片暧昧的光芒。
若不是屋子里不时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说不定哪个上来的人就以为里面闹了鬼。
“啊,我不行了,沈郎,你饶了我吧。”
雀室里,一个女子发出让人全身燥热的娇喘,上半身衣衫已经褪尽,蜷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不住的求饶。
那男人穿戴整齐,一只手握在女子半裸高耸的玉峰上使劲揉捏,一只手却在女子裙下不断动弹,引得那女子连哭带喊,却半点也没有真的痛苦到要推开的意思。
沈让一生之中满足感最强的时候,大概就是让身下女子哭喊求饶的时候,唯有此时,他能感觉到自己能完全掌握一个人的情绪,能让身下之人欲仙欲死,任他为所欲为。
那畏娘没入乐籍之后也不是真的只给人唱歌跳舞,官员饮宴时喝的多了,带回房里或就在当场如何也是有的。
她入了乐籍后就被人喂了绝育的药,又早早知道了欢爱的好处,她还年幼时就知道自己在这上面的性好和其他女人不太一样,所以对这种事不但没有什么羞耻之心,反倒很轻易就耽于欢爱之中。
现在嘴里说着“不行了”,手臂却像是水蛇一样圈着沈让的脖子,根本不让他离开。
沈让从成人起也不知享用过多少女子,却没有一个有这畏娘这般风骚入骨又娇美动人的,他手下一片酥滑如雪,这声音又低吟轻喘,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吸走了,忍不住低头找到对方的朱唇,胡乱的吮吸了起来。
一时间,皓腕高抬声宛转,无论是畏娘还是沈让都是浑身燥热,那沈让更是不由自主的脱起了外袍。
沈让在女人上的手段了得,可那是应付普通女人,畏娘快活是快活过了,可这沈让老是不上真身,未免有些不尽兴,如今见他开始脱衣服了,知道正戏就要开始,眼神中也不禁露出期待之色。
美人粉香汗湿,春逗酥融,哪怕是神仙来了也要意动,可这沈让脱着脱着,突然脑子一个激灵,手上的动作又停了下来,将衣服穿了回去。
畏娘费尽心思缠了沈让几天,可沈让一直对她保持个让人意外的距离,她原本还以为对方只是欲擒故纵,再加上她也旷了半月有些意动,晚上才找了由头把他勾了出来,准备给他点甜头,结束了这种你追我跑的戏码。
一来接下来路途还长,这冤大头出手阔绰,二来这公子相貌还不错,比起粗野之人,她更喜欢年轻英俊的贵族,更何况她还答应了那个俊俏公子,说不得还能有些好处,自然是使劲浑身解数,没一会儿就让他起了那种意思,乖乖抛掉了伪君子的面具。
这沈让也是欢场老手,两人你情我愿,雀室里虽冷,可他一直把她揽在怀里,也有些说不尽的动人之处,可现在她快活了几次,正要到了最尽兴的时候,他却不想继续了?
“沈让竟能将娇儿抛下,任由我湿透重绡……”
畏娘面色幽怨,微微将身子坐起,那兢兢玉兔抖了几抖,看的沈让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不,不是,我有……”
他手上还未干透,此时只觉得浑身都黏糊,只想着再将她压倒。
“这几日沈郎就对我好生冷淡,全不是刚上船的样子。奴家不明白了,是奴家太过让人不堪入目让沈郎不愿亲热,还是沈郎有什么隐疾,碰不得奴家?”
这一番话绵里藏针,又带着几丝挑逗,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女人这么“猜测”,必定是提枪上马证明一番的。
沈让自然也是正常男人,他把畏娘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又揉搓了好一把,将自己灼热的地方顶了顶对方蜜桃一般的丰盈之处,讪笑着说:“你看,我没什么隐疾,只是碰不得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