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欲和这位临川王的宠姬交恶,话语间有些拉拢。
“我阿弟蠢笨,被人卖了还要数钱。”江无畏堆起一个笑容,恳求道:“无论是抢糖坊还是绑人,我阿弟都只是替西丰侯办事,殿下可要明察秋毫……”
“你们抢了那么多工匠,没得到方子?”
二皇子好似无意地问。
“什么方子?”
江无畏茫然地重复,而后反应过来。
“当然没有,我阿弟说,路上那些匠人呼救得了光宅寺的大师搭救,院里的护院僧兵将那些匠人救下了,既没有伤人命,也没有抢什么工匠回来。”
她阿弟以为祝英台是“奇货可居”,就算拿不到方子也可以索要赎金,对那些工匠反倒不在意了。
反正萧正德只是要糖,又没说要工匠。
二皇子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城府深沉、气质阴郁,和太子、三皇子诸兄弟皆为不同,不说话时很难接近。江无畏一向很忌惮这样的人,他不说话,也不会贸然搭话。
没一会儿,三皇子等人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两个男扮女装的美人儿。
“难道他们不是找祝英台?”
江无畏心中焦急,待仔细看去发现祝英台换了官服藏在了侍卫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她身边站着那个辣眼睛的御史,旁人往那方向看一眼都难受,很难发觉几个御史中多了一个。
“你们这是做什么?”
江无畏故作吃惊道:“你们不是来搜人的吗?怎么要带走我们王爷的伎人?”
“哎呀,这样的美人儿我们府里都没有,我看着就高兴,准备向皇叔讨回去。阿兄,你看这个舞剑的怎么样?我们一人一个?”
三皇子笑眯眯地说。
二皇子没回答,疑惑地看着老三,见后者眼中有恳求之色,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没搜到萧正德或吴法寿,“只好”无奈的的离开。江无畏在后面不停求他们留下两个伎人,但那个笑眯眯的三皇子虽然看起来好说话,却寸步不让,很快就离开了金雀台。
他们救出了祝英台,自然要很快离开,但离开的路上正巧碰上了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萧宏。
“你们这是……”
萧宏扫了眼他们的队伍。
“你们怎么去那里了!你们如此胡闹,我定要进宫向皇兄讨个说法!”
“皇叔别骂阿兄,是我好奇金雀台,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去看了看。”
三皇子仗着受宠出来胡搅蛮缠。
“正巧碰到了皇叔,我想向你讨两个人。”
他指了指后面的燕舞和冷翠,笑着说:“我们还没见过这样的绝色,正觉得新鲜,皇叔给我和阿兄了好不好?”
萧宏见是老三胡闹,脸上的怒色便没有了。
太子和这三皇子一母同胞,他自己也受宠,太子老成持重却宠爱这个弟弟,几乎和自己与皇兄一样,他也不敢太得罪这个侄儿。
想到这,他看了眼冷翠和燕舞。
冷翠他得了还没多久,年岁尚小看不出什么,可这燕舞却是他得了好多年的,也难得年过十六还没长残,没想到居然会入了别人的眼。
他不说话,三皇子急了。
“皇叔,今天你得了消息还是我给父皇说好话呢,你总得感谢感谢我吧?”
萧宏知道他不会在这种事上讨功,所以虽然肉疼,也只能一咬牙,将两个伎人给了萧纲。
萧纲和萧综都松了口气,讨了人就走。
萧宏一来心疼怕自己又反悔,二来也确实想把他们送走不要再折腾自己的王府,也一起松了口气,根本没发现来的队伍里多了个一直低着头的御史。
他们一行人直到离开临川王府范围,才算是真正“逃出生天”。
“总算是把人救回来了!”
萧纲伸了个懒腰,得意洋洋地对祝英台说:“我救你出来,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祝英台重获自由,心情自然是大好,当然对三皇子感激不尽,刚准备随口谢他,突然感觉到莫名的视线,抬眼一看又是一熟人,惊道:
“您是二皇子殿下?”
刚刚她不敢抬头,竟不知道之前和三皇子针锋相对的这人是二皇子。
二皇子嘴角有了些笑意,点点头。
“看来你不蠢。”
“二皇子和三皇子是特意来救你的,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回去再说。”
梁山伯在一旁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