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天要去律协告陆瑾昀虐童。
第二天一大早,闻霭没去成律协,反倒被陆瑾昀拖着来到了医院。
昨天痛得一揪一揪的牙齿今天已经不痛了,闻霭负隅顽抗。
“我不去不去,我真的不痛了,不然你再买两个鸡腿给我,我左边右边都嚼给你看一下。”
陆瑾昀不为所动:“趁着不痛看医生,要拔牙的话就赶紧拔了。”
闻霭听到拔牙两个字,身子就已经哆嗦得不行:“不行不行,我会痛死的。”
陆瑾昀耐着性子哄她,就跟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哄他怀里五岁的儿子一样有耐性。
“不会痛死的,医生会给你打麻醉药的。”
闻霭这回吓得面色都白了:“我不能打针的,那时候打了针,我就睡过去了,然后醒来手就不能动了。”
陆瑾昀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一直到刚才都以为闻霭是怕拔牙,却没想到,她是因为被注射过麻醉针,所以才害怕接触所有跟麻醉相关的东西。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拉着她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刚才坐在这里的两父子,爸爸直接用一顿麦当劳把儿子给骗进去了。
傻儿子也没想过拔了牙要多久才能吃得上麦当劳。
“要是以后牙齿又痛了怎么办?”他试着跟她分析利弊。
闻霭将头埋在他胸口,不肯抬头:“那就吃药,我在日本买了一款止痛药,特别的有用。”
陆瑾昀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问:“那如果怀孕了,不能吃药,牙齿又特别痛怎么办?”
闻小乌龟终于愿意抬起头看他,脸上也不知道是闷的还是羞的,反正涨得通红:“哪有这么快,我还是个宝宝!”
陆瑾昀面不改色:“这个说不定的,最近我耕耘的这么勤劳,俗话说天道酬勤——”
薄唇被一只小手捂住了,闻霭憋着气看他,又张开嘴,露出她的虎牙,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这个人真的超级超级烦!”
检查完,照了x光,医生举着x光片对着光源处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瞥了一眼面无血色的闻霭:“上下两颗智齿,都要拔掉。”
闻霭眨了眨眼睛,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中彩票怎么没见她这么好运,多年资深彩民,一次没中。
结果来看个牙齿,就直接要拔牙。
特么居然还一拔拔俩?
合着还再来一瓶买一送一是吧?
被要求躺到了椅子上,闻霭紧咬着唇,伸出手朝陆瑾昀挥了挥。
“陆瑾昀……”她连声音都柔弱了不少,就像在头顶的“王”字旁边写了一个“八”的母老虎。
陆瑾昀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没事,我在这,打麻醉的时候你不要看就行了,很快就拔完了。”
闻霭嗯了一声,看到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过来,立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医生对于这种看个牙像是要上刑场的病人都已经习惯了,侧了侧身子让一旁的护士上来打麻醉针,然后还抽空跟陆瑾昀聊天。
“你女朋友啊?毕业了吗?看着还很小的样子。”
陆瑾昀看着那根细细长长的针塞到了闻霭的嘴里,紧蹙着眉,手上被她紧紧地握着,有些疼,他却没有顾及,只是突然想起她在信里面写的。
“我就记得我被一根很粗很粗的针打了进去,然后我就睡了过去。”
那时候的她应该更痛吧,身边却没有人像现在这样给她力量。
直到闻霭慢慢地松开了手上的力气,他才想起来医生的问话,应了一声。
“不是,是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陆夫人一点一点克服恐惧啦!
☆、周三 狭路相逢
闻霭只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有点不太利索了, 麻麻的, 医生让她卷一下舌头, 她像一个智障一样,张着嘴看他, 也不知道自己的舌头动了没。
医生便点了点头, 让护士端过来了一盘子工具。
陆瑾昀看到上面的钳子锤子等工具的时候, 眼睛像是被这些冰冷的银光给刺激到了一样,微微眯了眯眼睛。
闻霭打了麻醉后, 也没啥感觉了, 就依稀觉得有东西在自己的嘴里不断地捣鼓, 她张嘴张到嘴巴都涩了, 已经开始流哈喇子,医生都还没有弄完。
她斜撇着头顶的白炽灯, 突然觉得不应该让陆瑾昀进来。
这个样子太丑了, 陆瑾昀要是将她这一面给深深记在了脑海里,从此亲她的时候都想起她这一副智障儿童欢乐多的样子可咋办?
现在能把他赶出去吗?
她不知道, 陆瑾昀此刻根本无暇顾及她的丑样,当看到医生用钳子无果,需要上到锤子在她嘴里捣鼓,还用刀将她的牙床切开, 仿佛在操作一个小型的建筑工程的时候, 他突然咬着牙,别过脸。
医生看到他这一副样子,居然还有空来调侃他。
“人拔牙的都没干嘛, 你怎么看起来比她还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