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墙壁上的时钟不紧不慢转动,可是落在宁红妆等人心里,却像是一根针一样刺痛,也让气氛更压抑。
宁红妆今天穿着一件修身的乳白色裙装,樱桃红色短袖小西装套在外面,眼眉精致。
头发精心挽起,肌肤吹弹可破,身材起伏有致,浑身上下散发那种挡无可挡的御姐气质。
干练又冷眼,只是此刻,俏脸不断变化,少了昔日的高冷和傲然。
“干妈!”
宁红妆看看时间,又过了五分钟,再也按捺不住,她上前一步半跪在地,俏脸很是惭愧:
“这一战,咱们还是不玩了,不赌了,这可是三十亿,王药集团要做多少业务才能赚这个利润。”
“我也不要你帮忙叶天龙了,我会想其它办法帮他度过难关,我不想你把钱白花花送给金圣手。”
黑寡妇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似乎根本没听到宁红妆说话,依然保持着平和态势,像是入定的禅师。
“朴家太可恶太混蛋了,借我们解决叶天龙的事,要我们跟金圣手下棋三局。”
无论输赢,不再找叶天龙麻烦,但三局赌注三十亿,还必须一定程度公开。
宁红妆的俏脸很是愤怒:“这明面上是对抗,实则就是给他们送钱,咱们跟金圣手实力相差太远。”
“不,这不仅是让咱们送钱,还要顺手打华夏的脸。”
宁红妆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早已经从中窥探到朴家他们的叵测居心,当下全部说了出来:
“华夏最近对南悍不少动作,时不时落他们的脸,朴家利益也严重受损,旗下在华业务缩减五成。”
“他们憋屈,愤怒,就想要在棋艺上,当众打王药和华夏的脸,同时赢取三十亿弥补他们损失。”
“谁都知道你在华夏的影响,金圣手在国际的影响,你们一战,就等于华夏跟南悍一战。”
“而且金圣手是汉人血统,更有以华制华的讥嘲效果。”
说到这里,宁红妆前所未有的生气:“这些混蛋用心太歹毒太险恶。”
“我现在就去取消这一战,叶天龙的事,我和天龙扛了就是,他们有种就放马过来。”
宁红妆起身,准备出门。
“回来!”
黑寡妇缓缓睁开眼睛,轻声吐出一句:“红妆,别孩子气了,这一战,势在必行。”
“哪怕是输,也必须扛过去。”
“一战,输了,我输掉三十亿,丢掉自己、王药和华夏的脸,会很难看,大家心里也会难受。”
在宁红妆她们的注视中,黑寡妇声音轻缓而出:“搞不好,王药集团也会遭受波及,承受华夏民众的怒火。”
“可是战了,再多不好后果,我们也是堂堂正正,敢战敢拼,勇气、精神,不会消磨,还会流传。”
“不战,固然能保住那笔钱,可是我们也成缩头乌龟,以后南悍人会指着我们鼻子骂,胆小鬼。”
黑寡妇眸子如水深邃:“它会成为我们一生的污点,让我们永远抬不起头来。”
黑寡妇是一个生意人,有着商人的精明性格,但她同样有着高瞻远瞩的目光,知道权衡取舍。
在卫婆点头时,宁红妆嘴唇一咬:“可这代价太大了。”
黑寡妇淡淡一笑:“一个连应战勇气都没有的人,又能苟且偷生多久?又能在未来走多远?”
“技不如人不要紧,怕的就是失去了勇气,因为技艺可以慢慢提高,而勇气失去一次就很难回来。”
“相比失去的金钱和面子,失去勇气这个代价更为严重。”
“再说了,很多人都知道今晚这一战,这时候宣告不玩了,你可以想象明天各国头条是什么。”
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宁红妆的面前,伸手握住她滑嫩的手,给予宁红妆温暖和力量:
“所以今晚就是输,就是飞蛾扑火,我也要义无反顾。”
宁红妆没有执意出门了,只是握着黑寡妇的手难过:“干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招惹这个麻烦。”
她的眸子有着一抹泪花:“我对不起你。”
“傻孩子,没什么对不起的,叶天龙的事,撑死就是一个导火线,怪不了你。”
黑寡妇伸手一抹她泪水:“没有这个借口,南悍也会找其它事端出来,他们早藏着自己算计。”
宁红妆一咬嘴唇:“总有一天,我会好好‘回报’他们的。”
“好了,别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出去了。”
黑寡妇绽放一抹笑容:“高兴一点,势足一点,正如我以前教你的,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昂起头。”
宁红妆挺直身躯,俏脸恢复几分冷冽:“干妈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她还抬头望向一直沉默的卫婆:“卫婆,问问朴家的地下赌庄,还敢不敢收注。”
“他们如果敢的话,替我押干妈五千万。”
卫婆拿出电话,轻轻点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