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孩子的父亲大概率是卫燕棠,却并不能排除是徐孟钦的可能。
为了不让自己一直纠结下去,珞珈决定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给自己一个答案。
徐幼寒走后,珞珈让秋蕊去找一枚银元来。
如果人头朝上,孩子就是卫燕棠的,如果字朝上,就是徐孟钦的。
珞珈把银元丢起来,拍在掌心。
手放平,另一只手拿开,睁眼去看——人头朝上。
好,孩子是卫燕棠的。
而且,她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爱情会和时光一起消逝,血脉却会永远相连。
这个孩子,就是她给卫燕棠上的枷锁,他这一生,都别想摆脱她。
她真是个狠毒的女人。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各房姨太太就轮流来给珞珈道喜,珞珈收礼收到手软,就连徐经纬都亲自来看她,让她体会到了母凭子贵的感觉。
当天晚上,前线传来捷报,两军胶着的状态终于被打破,庆州最后一道防线被摧毁,已经是苟延残喘,只有挨打的份了。
徐幼寒高兴地说:“一定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给孟钦带来了好运,他是天降福星啊。”
这话不知怎么传了出去,珞珈怀孕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京州,她的孩子还未出生就成了家喻户晓的小福星,最不可思议的是,好多百姓把她当成了转运锦鲤,各种求保佑,珞珈听说后简直哭笑不得。
半个月后,庆州督军马博远举白旗投降的新闻登上了京州报纸的头版头条,举城同庆。
又过半个月,徐幼寒接到徐孟钦的电话,说他要回来了。
此时,珞珈已经怀孕三个月。
在徐幼寒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珞珈见天变着花样地被迫进补,人虽圆润了些,肚子却不见大,而且像恶心呕吐之类的不良反应统统没有,吃得好睡得香,这是她有史以来最轻松的一次怀孕了。
徐孟钦回来这天,正好是霜降。
珞珈和徐幼寒站在督军府门口,迎接他凯旋归来。
徐孟钦走时说秋天回来,果然说到做到。
四季之中,珞珈最喜欢秋冬,秋天气温最舒适,冬天有雪。
她穿一身绿底繁花织锦秀禾服,正襟阔袖长裙,看起来既优雅端庄,又娇艳欲滴。
长发已经及腰,梳成了时下最流行的垂丝前刘海发式,髻上戴着发饰,珠光宝气,贵气逼人。
“珞珈,”徐幼寒抓住她的手,“我怎么有点紧张呢。”
珞珈笑着说:“我也紧张。”
徐幼寒忙说:“那你快回去坐着吧,别动了胎气,而且秋风这么凉,万一吹感冒就不好了。”
“哪有这么娇气,”珞珈笑着说,“我陪你一起等吧。”
听蓝突然指着前方兴奋地说:“小姐,车来了!”
珞珈也已经听到汽车的轰鸣声,抬眼看去,就见一辆军车正慢速朝这边驶来。
很快,车停在近前,徐孟钦从后门下来。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高大英俊,意气风发地走过来。
徐孟钦摘掉军帽,捋一把半长的头发,目光从珞珈脸上扫过去,笑着对徐幼寒说:“姐,我回来了。”
徐幼寒“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徐孟钦笑着说:“你可别哭啊,我不会哄你的。”
徐幼寒瞬间哭笑不得,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徐孟钦转头看向珞珈,板着脸说:“你男人回来了,你连句话都没有?”
珞珈微笑着说:“欢迎你回来。”
徐孟钦哼笑一声,伸手捏了下珞珈的脸颊,说:“终于长了点肉,不容易。”他收回手,珞珈脸上便多了一块微红的指印,他有点心疼,脱口就说:“操,怎么嫩成这样,老子就轻轻捏了一下。”
徐幼寒又给他一拳,没好气地说:“你以后说话注意点,把你在军队里养成的那些坏毛病都给我改了,尤其在珞珈面前,一个脏字都不能说,胎教可是很重要的。”
徐孟钦轻轻摸了下珞珈的肚子,笑着说:“这还没生出来呢就成我祖宗了,这要生下来还不得骑我脖子上拉屎撒尿?”
徐幼寒气结:“什么屎啊尿的,你这张嘴真是……”
“寒姐,”珞珈笑着打断她,“我们进去吧,爸和各位姨娘还等着呢。”
“让他们再等一会儿,”徐孟钦拉住珞珈就往里走,“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哎,你别拽她!”徐幼寒在后头着急地喊。
徐孟钦直接弯腰将珞珈抱起来,笑着说:“姐,你越来越啰嗦了,赶紧找个人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