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常男人听着这话,难道不是该质问世子夫人和别的男人有过一腿的事儿吗?
他们世子爷难道不在乎世子夫人是否清白?
没想到,世子爷如此开明。
“没人解释?”谢池墨不疾不徐拔出剑,轻挑着眉目,再一次出声。
人群寂静无声,借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招惹谢池墨,这时候出头,不是自寻死路吗?
久久听不到人回答,他举起剑,从容地走向人群,就在他们未回过神的时候,只见眼前银光一闪,万籁俱寂中,剑刺入身体的声音格外尖锐,众人惊恐地睁大眼,方才还银光闪闪的剑,此时已腥红凛冽,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
鼻青脸肿的男子倒下了,瞪着双眼,眼神依稀露出他死前的恐惧来。
顿时,大家慌了神,有人承受不住,嘶哑着嗓音喊道,“和我无关,是何三,他说世子夫人配不上您,不是我......”
“看来你耳朵不好使,听不懂我说的话。”谢池墨神色平静,深邃的眸子黑不见底,拔起剑,干净利落的刺了下去。
接连死了两个人,大家再也沉不住气了,争先恐后道,“何三说您起不来床是被世子夫人榨干了......”
“对对对,是何三说的。”
其他人接连附和,将事情全推到刚死去的何三身上,他们没有冤枉何三,今日之事,本就是何三挑起的,何三说世子夫人身份低微,配不上谢池墨,这才引来不满,双方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
谢池墨嗤笑声,手里的剑还淌着血,散着嗜血的光,“把两人拖下去,鞭尸后扔进乱坟场。”
众人听得双腿发软,噗通声朝谢池墨跪了下去。
一声两声,尽是膝盖跪地的声音。
谢池墨脸上带着如寒霜似的冷意,声音更甚,“榨干?能懂如此高深的二字,看来你们读的书不少......”
众人心里涌上不好的感觉,胆小的甚至吓得哭了起来,军营里关于谢池墨凶狠毒辣的事儿,他们平日不和谢池墨打交道便没往心里去,谁知,谢池墨比传言还要凶残,一言不合就要了两人的命,众人心里毁得肠子都青了,再给他们次机会,他们宁死不敢得罪谢池墨。
“世子爷......”众人惶惶不安,求饶道,“我们知道错了,下回不敢再犯,求世子爷原谅我们一回吧。”
谢池墨举起剑,绕着众人走了一圈,又刺死了三人,韦安和温光中站在边上,看着倒下的人,面上没有丁点同情,这件事,还没完。
谢池墨等这个机会,等了两年了,军营里的细作,这回一个都跑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男主在想啥~
军营有敌国细作,前面有句话一笔带过,谢池墨花七年得来的消息~
好了,又一个通宵过去了,少女们节日快乐哦~
☆、第36章 036 阴差阳错
雪簌簌落着, 广袤大地皆蒙上了层白, 雪地里,蜿蜒成河的血早已凝结成冰,边上跪着的人额头伏地,浑身不停的哆嗦着,头顶的雪覆了厚厚一层, 乍眼瞧去, 像是小孩冬日里堆的雪人, 于冷风中左右摇晃。
谢池墨站了许久, 脸上的神色比这雪还要凉些, 韦安和温光中立在一侧, 一脸小心翼翼, 这种事关系到世子夫人清白, 无论谢池墨知情与否, 都不会让外人诟病雾宁的不是,更别论挑事的还是军营里的细作, 能留个全尸怕就是谢池墨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了。
“查查都有谁参与其中,一并处死。”
谢池墨的声音冷厉无情,地上跪着的人愈发忐忑不安,闭上眼, 等谢池墨发话。
这种等死的心, 好比凌迟处死,韦安和温光中多少明白大家的感受,他们和谢池墨打交道, 常常有这种体会,二人低眉顺目,异口同声道,“是。”
谢池墨收起剑,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颀长挺拔,于苍茫的白色间分外打眼,仿若索命的阎王,让人避之不及。
脚步声远去,众人非但没觉得松口气,反而愈发提心吊胆,谢池墨话里的意思,凡牵扯其中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起来吧,不想死的把事情老实交代清楚。”韦安舒出口气,边掸着肩头的雪,边凝神道。
军营里有敌国奸细是他们心知肚明的事实,二人算谢池墨一手提携起来的,对军营的事情知之甚详,前几年,谢池墨年年都会清查军营里的细作及时处死,三年前,谢池墨突然转了性子,对细作方面的事儿只字不提了,由着敌国安插细作进来扰乱军情,外人只当谢池墨松懈了,实则不然。
谢池墨,只是压着情绪,准备将人一网打尽罢了。
众人微仰起头,脸色白得发青,不再争先恐后抢着说话,而是认真回想今日发生的事儿,他们刚换岗,准备回营帐暖暖身子,何三从里边冲过来说韦副将杀了人,理由是那人知道了世子夫人的秘密,世子夫人是避火图上的女子这事没有大范围传开,军营上下,不是谁都看过避火图的,他们难免好奇,人群里不知谁附和了两句,何三便骂了起来,骂世子夫人恬不知耻缠着世子爷,一个妓.女妄图装大家闺秀飞上枝头变凤凰,何三话语难听,就有人反驳了句,斥责何三过分,避火图上的女子貌若天仙,气质如兰,哪怕雾宁真是避火图上的女子,人美品行好就够了。
何三爱偷奸耍滑,偶尔会瞒着上头私跑出军营,他们都知道何三的把柄,故而,何三多喜欢巴结他们,说话时常常奉迎,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何三一改狗腿子的性子,当场和人争执起来,说着说着动起手来。
军营不靠磨嘴皮子,谁拳头硬听谁的,二人打起来,双方的好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一个两个上前帮忙,打作成一团。
韦安心里早有猜测,听了众人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何三想借着这件事扰乱军心,雾宁在军营声名尽毁,谢池墨不可能让她留下受千夫所指,势必要把雾宁送回京城的,若雾宁在中途有个闪失,以此要挟谢池墨,边溪城怕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韦安嗤笑了声,何三真高估雾宁了,谢池墨哪会为了个女人而妥协挣扎,雾宁真落到他们手里,谢池墨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继续做事,国家大事跟前,谁都动摇不了谢池墨的毅力和决心。
温光中不如韦安轻松,问清楚始末,打发他们走了才和韦安道,“这件事交给我吧。”
韦安一怔,继而明白了温光中的意思,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终究化为声无奈的叹息,“好。”
城门之事皆因他马虎大意,又遇宅子失火,温光中是不相信自己呢。
“你和世子爷说说避火图的事儿。”若不是出这么桩事儿,他已把话和谢池墨说开了,不管雾宁身份尊卑,谢池墨心里该有个打算。
韦安叫苦不迭,以他的经验来看,谢池墨绝对不知道雾宁是众人朝思暮想的对象,要知道,谢池墨对避火图厌恶至极,怎会有心思看图册?
然而韦安口中厌恶避火图的人,这会儿正蹲着身子,将几麻袋避火图悉数倒出来,重新翻阅,和往回悸动的心情不同,此刻他肃着脸,眸色阴沉,每翻一本,脸就往下沉两分,几麻袋图册,质量有高低,他找出最好的几本从中比较,真让他找到了三类不同的。
无论是布局,下笔的轻重,还是从图册的装订来看,这三本,出自同一画师,且和书房雾宁正在翻阅的图册一样。
不过每一本图册上都没有雾宁的身影,他们竟然将雾宁和这些女人相提并论,眼睛瞎到阴沟里去了,雾宁可比她们好看多了,一群红眼嫉妒的。
他捡起三本图册,悠闲从容地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