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萧潇就把所有东西准备好,早早起来为家人做早餐。
吃过早餐,魏正锋送他们去医院,萧潇把冬冬留在家里,让下人帮照顾着。因为今天手术不知道要作多久,她不放心冬冬一直呆在医院,所以才没带他去。
到了医院,父亲一直陪着母亲,直止换好手术服,父亲都没离开母亲半步。
萧潇上前抱住父母,给母亲打气,“放心,就是睡一觉,睡醒了我们就回家。”
母亲望着父亲,眼眶湿润,“老头子,我醒来一定要看到你。”
父亲抱着母亲,替她擦拭眼泪:“肯定,我哪儿也不去。”
护士过来催,萧潇和父亲跟着护士推着母亲的病床车到了手术室前,直止母亲被推入手术室,父亲在最后一刻才松开母亲的手。
萧潇抱着父亲安慰,妈一定会没事的。
父亲很想忍住不哭,可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泪流不止,萧潇搂着父亲一直安慰。她能理解父亲,虽然只是一个手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场生离死别,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有一位要先走,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是旁人无法体会的。萧潇只能陪着父亲难过,给他支持。
魏正锋送他们到医院后,就不见人影了。
萧潇想也是,手术还不知道要作多久,他应该去忙别的事了。
父亲一直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一动不动,双眉紧蹙,水也不肯喝一口。萧潇望着父亲,心里甚是难过。
她望着手术室门上一直亮着的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其实,她的心里也好害怕,虽然医生在手术前一直保证手术成功的机率有60%,可是一想到母亲这么大年纪,要经历这么恐怖的手术,就觉得好可怕。如果,有任何意外,父亲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想到母亲对她和妹妹的疼爱,想起她们小时候不乖,母亲也会很严厉地训斥她们,但从来没打过她们。印象最深的一次,放暑假,她和妹妹跟着邻居的姐姐私自去池塘边要游泳,结果她和妹妹胆子小没敢下去,结果回到家被母亲知道后,还是罚她们跪地板,一直跪到太阳下山,父亲回来后说要打,母亲还拦着说不让,说已经跪了这么久,该记住教训了。
后来,母亲半夜搂着她们,告诉她们有多少孩子私自去游泳,再也没爬出水。她和妹妹才懂得母亲的用心良苦,自那以后她们虽然学会了游泳也绝不到江边塘里游泳,只会去游泳池里游。越长大,她越能体会母亲教育她们的苦心。蔓漫的事发生后,母亲自责了许久,她常说如果当时她不那样骂蔓漫,蔓漫也不会离家出走。
萧潇已经失去妹妹,她再也不想经历亲人离去的痛苦,再想到父亲,心里的害怕就更厉害。父亲自从得知母亲的病,头发又白了许多,虽然他嘴上不说,但萧潇好几次都看到父亲躲在角落悄悄的抹眼泪,老了最怕的就是离别,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一辈子已经过了这么长,却在老年让他担上这样的害怕,老天爷真是残忍。
萧潇脑中乱极了,脸上还要表现得若无其事,因为父亲还在旁边,他已经够脆弱了,她不能再让他看出她也害怕,总得有个人表现出镇定,才能让害怕的人信任,有安全感。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握住萧潇的手,就知道她有多害怕,手心全是冷汗,她的冷是从心底透出来的,她一直在喝热茶,却丝毫减不掉她心底的冷。
萧潇一直撑着,忍受着时间的煎熬,手术已经做了快四小时了。
萧潇开始不安地在手术室门外踱步,过道上安静得让人瘆得慌,她都快抓不住杯子,她只能死命地捧住杯子。手术到底要做到何时啊?
突然安静的走道响起了脚步声,萧潇一转身,远远地看到两个身影,萧潇差点以为自己幻觉了。
魏正锋身后那个人不是佟浩越吗?
他不是才离开两天吗?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
难道魏正锋就是特意去接他才离开的?
萧潇脑子像浆糊一样一团乱,可是,眼睛却怔怔地离不开那个身影,她还是不敢相信他会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