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萌一个用力,医药袋揪在手里。
她打开自家大门,站在玄关处,回头对何意阳笑了笑,“不管你信不信,我除了把你当哥哥,没有其他非分之想,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惹……”
话未完,阮萌萌又想哭了。
她和何意阳认识十年了,除了爸爸她没有其他亲人,小时候跟着他屁股后头玩,是真心崇拜和喜欢这个哥哥的,现在知道是她单方面多情,一时真的很难接受。
阮萌萌坐在自家沙发抽抽噎噎的想,拿何意阳当家人却让她滚,好委屈。
想不通脚还疼,天气又热,只能拿一支可爱多压压惊了。
门外的何意阳双手插兜,俊脸冷淡,细看下,紧紧攒起的眉头和心烦意乱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没有非分之想’是什么意思?阮萌萌不是从小就喜欢自己吗?
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求着他带她玩。
长大一点,求着他加了扣扣号,求着他每个月视频,后来有了微信,也是求着他要的号码。
现在,他气急下的一句‘滚’,就让她否认那些实打实的追求了?
何意阳盯着阮萌萌家的大门看,半晌,得出一个结论:女子,口是心非。
嘴里说着没有非分之想,说不得已经日夜想他想得不行。
什么当哥哥,都是套路!就想借着名头接近自己,他看透了。
不过……今天也是他过激了,下次买点吃的哄哄吧,好歹小胖子喜欢自己那么多年,还摔伤了。
何意阳对着大门深沉的点了点头。
“阮萌萌,你会被打脸打得很疼的。”
他耸了耸肩,一副‘我知道你的内心os但我不说’的傲娇表情回家了。
这几天何意阳和阮萌萌都没有见面,虽然住在同一层楼,但两人好像不约而同的都需要静静。
很快,何意阳到一中办理好转学手续,高二学生提前一周上课了。而阮萌萌是高一新生,悲催的要军训。
一中的高一新生要在老校区的黄泥土足球场军训三天,太阳暴晒后风一吹,恍如置身黄土高坡。
短短两天下来,阮萌萌白嫩的小脸晒脱了皮,一块红一块黑,简直不能看。
今日是最后一天,学校领导会过来看训练成果。按照往常惯例,下午该是放假的,却突然说要拉练,徒步走15公里。
操场上哀嚎声一片:惨无人道,泯灭人性,天气预报白日气温39c好不好。
阮萌萌磕伤的膝盖本来快要愈合,因为接连几天站军姿和步伐训练,包在密不透气的迷彩服里,伤口不仅化脓,杨医生还惋惜的告诉她,好了也会留下伤疤。
休整半小时,阮萌萌坐在树荫下,卷上裤管,察看伤口情况。
“萌萌,还疼吗?”陈琳嘉跑过来,蹲在她身边。
阮萌萌换了一块新的创口贴,笑道:“不疼了,创口贴上有消炎药,以防感染。”
“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别总是冒冒失失的,”陈琳嘉拉阮萌萌起来,“呐,给你买的水,快喝点,等会就要集合了。”
她笑了笑点头道谢。阮萌萌没告诉陈琳嘉实情,敷衍说走路绊倒的,那天实在太囧,对谁都说不出口。
陈琳嘉是她楼上的邻居,也是初中的同班同学,两人感情不一般好。
“这鬼天气太热了。”
陈琳嘉抱怨的取下帽子,一头暗红色秀发飘落下来,明媚姣好的五官被衬得更加精致。加上窈窕身段,和大方开朗的性格,还没开学,已经是公认的高一级花。
“嘉嘉,头发不染回来吗?老师会说的。”阮萌萌问。
陈琳嘉双手梳弄头发,“本来准备下午去的,谁知道……”
“得了吧,陈琳嘉,”旁边休息区的一个女孩捏酸插嘴,“风骚也卖弄完了,还不过瘾吗?”
“黎曼乐,输了就是输了,别丢份儿。”
陈琳嘉重新戴好帽子,一脸毫不掩饰的讥讽神情。
“你别不要脸,”黎曼乐气急,“好好的一个军歌比赛,就你边唱边跳的爱现,恶不恶心人。”
阮萌萌小声道:“边唱边跳更难吧,还有春晚里唱军歌的演唱家也有伴舞啊,嘉嘉唱军歌为什么不能跳舞?”
“哈哈哈,”陈琳嘉乐得把手搭在阮萌萌肩上,“还是我们家萌萌有见识,别和蠢货瞎逼逼,我们走。”
“站住!”
黎曼乐被怼得飙火,可阮萌萌和陈琳嘉头也没回,剩她一人郁结于胸。
哨音响起,高一新生八个班,排成一溜好长的队伍离开了老校区。
徒步拉练到一半,已经上午十一点,太阳进入一天之中最烈的时候。
陆陆续续晕倒很多人,队伍越走越慢,虽然校方早有准备,两辆医务车跟在后面,也还是有人不停中暑晕倒。
教官和带队的老师商量,中途改了路线,绕道去新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