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别人都没有这个寝室的钥匙,在不撬动锁门的情况下,如何进入房间,拿走玉佩?这又是一个问题。况且云天书院管理极严,所有拜访人员都需登记造册,精确到哪一天什么时辰等内容,若有学子家人前来,还必须由学子出门迎接方得入内。
而最近几天,他们四人中没有家人造访过。
林清的眼神飘向那扇半开着的窗子,这窗子就靠着李守泽的书桌,眼里若有所思。
季夫子此刻也有些头疼,查了一圈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毫无头绪,也翻阅了外来造访人员的册子,近期无人来访,这玉佩还真是就不见踪影了?!
“季夫子,若是可以,请容学生问一些问题。”林清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季学明刚刚冷眼旁观着,就知道这林清看着年纪不大,但是刚刚却一步步地将事情往他的目的去引,从军令状,到搜身,到扩大范围检验所有人和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他一个人在掌控着节奏,除了读书上的天分,这心智绝对不低。此刻看林清好像有意想要查个水落石出,也是欣然点头。
“李守泽,你回来后,看到抽屉是开着还是关着?桌上有没有被翻乱的痕迹,或者有和之前不同的地方?你仔细想一想,任何一点细节都不要遗漏。”
似乎是被林清的认真所打动,也是找玉佩心切,李守泽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当时的情景:“当时我回来的时候抽屉被拉开了一半,因为我走的时候记得抽屉是关上的,所以才第一时间发现玉佩被偷了。其他异常,我倒是没有发现。”
说着脸有些微红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书桌,比起林清的干净整齐,他这边简直乱的不像样子,就算别人真动了他的书,他也发现不了啊。
“哦,等等,是有个地方有点奇怪,我有两本书的封面上弄到脏的了。”李守泽书桌虽然乱,但是也只是书本乱放,作为一个读书人,不太会沾污自己的书本。
见再盘问不出什么,林清先是看了看那个抽屉,又拿起书本仔细看了一下,并用手刮了刮,上面的脏污有点像泥水。
泥水?为什么会有泥水?
他们屋里的地面是青砖,外面的院子也是青石板,这几天也没有下过雨,如果人从院子进来,根本不会沾到泥水,除非是——
林清迅速走到窗前,将窗子开大,望了出去,果然外面是是一座假山,上面有水流流下,再研究了一下窗子的高度,和室内的情况,林清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敢问季夫子,我们书院里的斋夫,可有人家中豢养宠物?例如猴子?”
林清的话,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猴子?!林清竟然认为是猴子偷了玉佩?
这,这怎么可能?
这确实有可能!林清生活在21世纪,各种光怪陆离的事情见多了,新闻里为了博眼球也会屡屡曝出一些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
林清确认了这个窗户的高度只有四五岁小孩可以爬进来,但是利用小孩子作案太过显眼,况且他们窗下不足以站一个成人将小孩托举进来,只有通过那座假山跳进来,若是弹跳协调能力不好的孩子,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所以小孩子这个选项被林清排除了。
那在动物里面,有良好的弹跳能力,比较矮小,有力气将抽屉打开,又能聪慧被驯化的,林清思来想去只有猴子这个选项。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后,唯一的可能也就是大概的真相了。
当林清讲自己的想法一一讲述出来之后,李守泽三人犹有怀疑,但是季夫子却是立马叫来了书院里总管斋夫的孙德,让他带上所有斋夫的名册目录前来。
云天书院本身占地面积极大,总共的学子有六七百人,斋夫五十余名,每一个斋夫到云天书院做事,都必须能说会写,身家清白,并且入职后需要填写家中三代履历,由书院核实后,方能入职。
季夫子常年浸泡在书海中的,看书何其之快,不过一会儿就将视线凝结在一行字上:周大树,年三十,祖父周平,耍猴戏者。
季夫子长舒一口气,指着名册对孙德道:“这个周大树,是负责哪个院落的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