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说是,捧着水杯退了下去。
安如薏看了看已经湿透的袖子,没什么表情的笑了笑,“她倒是锲而不舍。”
妲斐在旁边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绿柳回来了,小太监和她说娘娘叫她,她微微一顿,推开门进了去,“娘娘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吗?”
安如薏神色淡淡:“帮本宫换件衣裳,这件弄脏了,”说着,她将那湿润的袖子给绿柳看,“适才那小太监给本宫送水,本宫还没喝下去就洒在袖子上了,很是难受。”
绿柳连忙拿了一件新衣裙服侍安如薏换上,换完了后道:“需要奴婢再去给娘娘接一杯水吗?”
安如薏嗯了一声,“去吧。”
绿柳将安如薏换下来的衣裙抱在怀中,低眉顺眼离开了殿,殿门关上的时候一阵风吹了过来,她似是闻到什么,疑惑的嗯了一声。
绿柳低下头,翻到那被打湿的地方,低头一闻后,脸色骤变。
安如薏等了一会儿绿柳端着水回来了,安如薏捧着水杯小口的呡着杯里的清水,绿柳站在她身边,似不经意般问道:“娘娘可还记得那小太监的名字?”
安如薏想了一下,“好像是叫……长顺?”
绿柳点了点头,“这样啊。”
安如薏笑着望她,“你问他,难不成是对他有意思?你若是喜欢他,本宫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们做媒人。”
绿柳脸色一红,仿佛就是一个被打趣的普通姑娘一样,羞嗔道:“娘娘您说什么呢!奴婢只想跟着娘娘一个人!”
安如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感叹道:“我们绿柳长得这么标志,想必有不少人暗自喜欢着吧。”
绿柳脸色更红,“娘娘,你再说……你再说奴婢可就出去了!”
安如薏收手捂唇笑:“瞧你这样,本宫不打趣你就是了。”
打趣完,她有些不适的揉了揉额头,苦笑道:“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总感觉身体不是很舒服,让太医来看也看不出什么,是有孕在身的缘故吗?”
绿柳安慰说应该是,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好很多,安如薏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哈欠,“绿柳,本宫又乏了,你先出去吧,有事本宫会叫你的。”
绿柳点头,“那娘娘安睡。”
说完,服了服身,拿着水杯出了殿,腾出手将殿门关上后绿柳转身,沉着眉眼,恰巧有一个眼熟的宫女经过,她敛了神思,露出笑容来叫住了对方,“红玉。”
那小宫女回头,看见是她,“绿柳姐姐,怎么了?”
绿柳揉了揉肚子,“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能帮我在这里守一下娘娘吗,我去去就回。”
小宫女笑着走了过来,“绿柳姐姐的话,自然是可以的,快去吧!”
绿柳说了声谢谢,脚步匆匆往前走去,几个眨眼便没了身影。
之后几天,安如薏发现那个叫长顺的小太监不见了,而半个月没来过的齐旸也来了。
他来的时候安如薏正在看书,没有发觉他的到来。
齐旸抬手制止了宫人们的提醒,悄无声息走到了安如薏身后,看她在看什么东西,是些文人游记,他跟着看了一会儿,看她还是无动于衷根本没察觉身后的不对劲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弯身在她耳边道:“猜猜我是谁?”
安如薏合上书,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了他,“齐郎?”
齐旸心中一颤。
他已经很久没听到如薏这样唤他。
他声音放得更柔,松开了手将她抱在怀里,“对,是你的齐郎。”
安如薏回头睨了他一眼,眸中风情万种,“我还当陛下已经忘了臣妾的存在,足足有半月不曾来臣妾的宫里了。”
齐旸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她的双手顺势揽住齐旸的脖颈,“陛下不觉得重吗?这可是俩个人的分量。”
齐旸说不重。
他将安如薏抱到床上放下,坐在她的身边,抚弄她有些乱的发丝,安如薏靠在他膝盖上,“陛下这么久不来臣妾的宫里了,今日是怎么回事?”
齐旸说:“朕虽没来,但是心却是在这里的,否则那么多的好东西,怎么一样一样的都往你宫里送?嗯?”
安如薏笑了起来,“陛下的心怎么是在……”
齐旸的手指点住了她的唇瓣,“再叫我四郎,薏儿。”
安如薏似笑非笑看他,齐旸挫败的低下头来,眼中却全是炙热与情意。
如果说之前的齐旸心里只有苏戚灵一个人,现在便多了一个安如薏。
比之苏戚灵,安如薏更让他有失而复得的珍视感。
这么多天,他日日被苏戚灵缠着,心里难免有些腻味,而这个时候,绿柳跑来对他说了安如薏宫里的事,本就半月没来,又出这种事情,他心里对安如薏越发愧疚,恨不得什么好的都送到安如薏手里。
当下他温声询问安如薏想要什么。
安如薏手指点在下颚上思考了一会儿,笑盈盈道:“最近浙省不是上贡了一些樱桃来吗?我想吃那个,陛下你把浙省上贡的樱桃给我如何?”
齐旸有些迟疑,“樱桃?薏儿,你要不再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浙省的确上贡了一些樱桃上来,本应是分发给各宫妃嫔,但是昨日戚儿说想吃得紧,他经不住她撒娇,便允诺给了她。
安如薏轻轻柔柔喊了他一句四郎,齐旸脑子一热,立即道:“都给你,都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