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冰层其实是凹凸不平的,不仅会让人踩不好就摔跤,一旦摔了就会特别疼,疼到半天爬不起来。
摔一下就会疼到全身206块骨头重组了一样,痛到神经麻木。
每当冷得无助的时候她就回头看一眼沈墨言,这时候他就是自己唯一的支柱,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孟成真会觉得自己分分秒秒要崩溃痛哭。
她走的时候特意找了结实的拉杆箱和绳子,就是担心沈墨言人小腿短走不动的时候,她可以用行李箱拖着他。
可才走了这么点时间,箱子就已经不堪重负,破破烂烂。
孟成真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一个长得累死人的冰坡,她弯腰喘了半天气,才看了眼时间,快一点了,走了三个小时了,可她却觉得自己只走了很短的一段路。
拖着疲累几乎像面条一样软的腿,将手里的拉杆箱放下,镁铝合金的箱子边坑坑洼洼的,快磨漏了,轱辘早就不知道嗑哪儿去了,在冰层上,连钢都算是磨损严重的消耗物品。
“我们接下来,怎么走?”孟成真一下了坐在地上。
刚才上坡,她用手拖着行李箱,见过纤夫没有?她觉得自己平生第一次体验了把拉纤的感觉。
简直难以描述,可没办法,食冰兽的皮就两块,沈墨言的小鞋子踩不住冰,这种上坡她只能拉着。
沈墨言跳下行李箱,向坡下看了看,鼻子微微嗅了嗅。
“有#@#%……的腥味,从这个坡滑下去,我们去吃点东西,补充下能量。”
“???”孟成真知道他说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但她累得不想动弹了,什么也不想问,她只想坐在这里睡一会儿,可她知道,一旦在这里睡着,那就意味着永远也无法醒过来了。
休息了两分钟她还是艰难地爬起来,沉默地从包里取了饼干盒子,自己咬了一块,又给沈墨言一块,饼干她做得很好吃,可是在这样寒冷又没有颜色的死寂之地,就是给她吃满汉全席也高兴不来,她只想立即离开这里,回到她熟悉的世界,温暖的世界。
将饼干盒重新放好,她强撑着将空行李箱打开,平铺在地上,准备和沈墨言坐着箱子滑下去,这样比较省体力和时间。
这个冰坡虽然不陡,但也是很长的坡体,滑下去的时候,一方面得注意不能太旋转,旋转太快会把人甩出去,因为箱体太矮了,另一方面又担心两个箱子脱节,所以最后还是她先坐一边,让沈墨言坐她怀里,然后她脚还得在箱子外面,利用食冰兽的鳞片阻力来调整速度。
一开始向下滑又冷又害怕,但是滑着滑着就有了经验,渐渐的也能掌握技巧。
当然也间歇吃了一嘴的冰,尽管她在两个服务员的房间找到了帽子和一次性口罩,但口罩飞了,她现在只能拿着一块花花绿绿的大围巾,蒙住头脸,这块围巾还是老板娘办公室找到的,品味就不说什么了,但质量还是蛮好的。
沈墨言她也用自己的围给包起来了。
一路直直滑到了坡底,险险地在一块很奇怪冰体处停了下来。
这块倒u型冰体近看很高,可却孤零一个,就像平空而降似的。
孟成真不记得有什么建筑是这个样子的。
冰体直插,进冰面,周围溅出好多冰块。
而且这块冰体和周围的冰雪不同,通体散发的冰雾,走近它后,周围的温度变得更低。
“啊!”孟成真冷的缩着肩膀从箱子里爬了出来,“这不会是你们世界的冰块掉下来了吧?这么冷,冻死我了。”她现在怀疑,另一个世界的冰都要比这个的世界的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