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的目光开始涣散了起来,但他又好似回光返照一般,声音竟然比之方才更加强了一些。
“告诉他,此生……只许守寡……否则……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端木清只能拼命的点头。
陈言嘴里又呕出一大口血,缓缓阖了眸,睫毛微微颤了颤,却再无动静了。脸上一片平静,似乎还有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殿下!殿下!”
端木清失声痛哭。
远处一阵嘈杂传来,在前面的一个白衣男子似乎看到了这一幕,蓦然跪了下来,嘴里呕出血来,那一大摊血暗红的好似能将脚下的这片土地都给染红至深处。
白衣男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那被血迹染红的土地中,泥土混着带有腥气的血将男子的指甲弄得污浊不堪。
“宫主……”
围在白衣男子身旁的一干白衣人皆面露不忍,轻声唤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却置若罔闻,可旁边人却看得分明,白衣男子的泪已和那血混在一起,那片泥土,早已污浊不堪。
白衣男子站起身来,缓缓向着陈言走去。
不管那些靳国的兵士如何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他也好似失了魂魄般向那血泊中的身影走去。
陈素清眼睛眯了起来。水行宫?南宫怀月这次竟敢明目张胆带着水行宫的人出来?难道不怕旁人知晓,他便是那邪教的宫主吗?
罢了,暂且看看他想做什么,便做了个手势,示意收下兵士收起武器。
南宫怀月走近那血泊中的人时,缓缓跪了下来,伸出颤抖的手去触摸那人的眉眼,那人的唇,他以为他会触及到一片温热,结果只有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