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言和齐淮阳收拾妥当后,顺便去买了些水果,去看孙大爷。
然而,还没有进医院的时候,就接到了都启森的电话,接了电话后,电话那头传来了都启森低沉的声音:快来吧,津平他……快不行了,想要见你们最后一面。
直到站在病床前的时候,陈言还是有些不相信。
孙津平的气色已经远远不如昨天,更是泛着一种死气,此刻,他正尽力睁着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
“言子……”
“我在。”陈言跪到了床边,感觉眼睛湿润。
“好好……过日子。”
“好。”
老人嘴角露出一抹笑,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下,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心电图上的数据变为一条直线。
一旁的医生正在宣布死亡时间,声音带着公式化的平静,格外让人心里发寒。
齐淮阳和他一起跪在病床前,都启森在一旁站着,看着年少时的爱人,当初自己毫不犹豫选择了舍弃的爱人,此刻正在病床上,无声无息,冰冷如斯。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只是眼里血红一片,他应该有泪,但是他流不出。他也应该说些什么,但是他说不出口,就那样卡在喉咙里,吐不得,咽不下,徒留一片悲怆,凄冷又无助。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
他是一个最无耻的小人。
世界仿佛趋于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