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拐杖的造型也很别致,以前张曼没有仔细打量清楚,今天算是看清楚了。
拐杖的头部是个骷髅,骷髅应该镀了金,材质很硬,骷髅的眼睛里各有一枚不知是什么品种的宝石。
张曼倾向于认为那两颗宝石是钻石,但那么大颗的钻石,也太过招摇。
所以有可能,也并不是钻石?
整根拐杖除了头部以外的地方,都是黑色,漆得如同他今天穿来的黑色皮鞋一样,一尘不染,十分光亮。
张曼今天和项震出去会面,除了谈论工作上的事以外,还聊到“齐琛”本人。
谈到齐琛,项震说了许多话,包括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以及齐琛在业界做的什么是生意,有什么样的经济实力和地位,还有齐琛和他的一些合影,全部给她看了。
在项震的口中,齐琛变成了很厉害的存在。
家里是做茶叶发家的,书香门第出生,文化人,造诣和水平很高。
会喝茶,会卖茶,也会泡茶。
他泡的茶很香,步骤很正宗,动作很优雅。
在国外,还被人拜过师,被称为很年轻的茶道大师。
针对项震说的这些话,张曼当场就觉得有点不着调,提出质疑:“他眼睛看不见,怎么泡茶?”
项震也很无奈,霍启真找到他的时候,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告诉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帮他做到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当张曼怀疑起他的身份时,一定要告诉张曼,他究竟是谁,是齐琛,而不是别人。
有点拆东墙补西墙的感觉,项震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闻味道,茶叶的香味都不同,他可以依靠香味来区分……”
“而且,”项震又硬着头皮说,“当年人类都认为,月球是遥远不可及的存在,登月计划根本是无稽之谈。可这不也实现了吗?”
终于暂且打消了张曼的疑虑。
张曼松了一口气,回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想这件事。
如果她不相信项震,就不会特意在会面的时候,问他关于齐琛的问题。
但有时候现实,不得不逼得她多留一个心眼。
万一齐琛恰好就是什么绑匪,或者杀人狂魔呢?
沈欣媛从小到大受到的灾难,够多了,张曼都有点怀疑,沈欣媛是什么霉运体质。
好在项震拍胸脯保证过,说这世界上的隐藏犯罪很多,任何时候,都有可能遇到危险。作为人,必须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但他以人格担保,“齐琛”那个人,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加上霍启真的眼睛,在她的面前一直以来都伪装得很好——装得太像是一个盲人了。
连张曼也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
张曼换好鞋,走进去,看到只有齐琛一个人坐在客厅,不免奇怪地问道:“欣媛呢?”
一旦走近了以后,她又注意到一个小细节,霍启真的衬衣竟然有些湿。
外面晴天高照,不可能发生下雨被淋湿的情况。
她微微皱了眉,又仔细观察他几眼。
霍启真似乎看不到她的这个眼神一般,兀自坐着。
下一秒,他声音低沉地,笑着回答:“沈小姐在洗手间。”回答得很诚恳,也很坦然。
可张曼又起了疑心,奇怪道:“在洗手间做什么?”
将一个陌生人请进家门,自己却上了洗手间?
而且她一路走来,有水滴过的痕迹,不仅门后面有。
地板上每走两步,便能发现水滴。
水迹一路从玄关,延伸到洗手间。
像是洗澡洗到一半,留下的痕迹。
加上霍启真胸前古古怪怪的水印。
顺着这个水迹,张曼走到卫生间,面前大门紧闭,她伸手敲了敲,喊道:“欣媛,你在里面吗?在做什么?”
“肚子疼吗,还是?”
不一会儿,门被人从内打开。
张曼看到沈欣媛的头上湿漉漉的,发尾还低着水珠,正用毛巾擦拭头发。
身上穿着一件干的睡裙,今天中午她离开前,沈欣媛穿的明显不是这条。
张曼记得是一条粉色的睡裙,她古怪地望了望卫生间内的环境,发现粉色的那条睡裙,已经被扔进洗衣盆里泡着了。
看到张曼站在外面,沈欣媛好像不甚在意地,往外探出一点脑袋:“曼姐,你已经看到齐先生了吧?”
“看到了。”应该说,必然是要看到的。
但张曼对于她现在的举动,表示十分不解:“欣媛,齐先生在外面,你怎么在卫生间里?”
迟疑了一下,她才问道:“你刚刚……不会是在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