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你还有最后一次驱毒。”聆言不死心的想要进去,也不是为了要做什么,只是莫名的想看她一眼。
“道长,我说了你生病了,你之前还吐过血,你这样怎么替我驱毒。”
弄蝶不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聆言便知无可能了,她确实在生气。
“我回去疗伤,明晚再过来。”聆言一颗心跟无根浮萍一般,难以踏实,心有所思便脚步如拖铅球。
“等下……道长!”
聆言极快的转回去,眼睛盯着那栋紧闭的菱格雕花红木门。
“我想……”弄蝶慢吞吞的吐道:“这最后一次还是让宁通真人来吧。”
可能是怕他不答应,她紧接一句解释:“我都习惯她的手法了。”
这句多余的解释让聆言心里十分苦涩,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他怎么会不答应?当初是他要让宁通真人来疗伤的,现在又在后悔些什么?
“我这便传书给宁通真人,她几日前与魑魅斗法也受了内伤,若是调整好后,应当会尽快赶来的。”
“算了,还是我明日启程去仙鹤观找她吧,不然等她来回折腾,估计又要花费更多真气。”
“我明天护送你去仙鹤观。”
“疗伤要紧,不必费心安排。”
夜里辗转反侧,忧虑难眠,弄蝶熬到天微亮才有睡意。可是不能睡,她今日是要去出发去仙鹤观的。
毫无精神的起来梳洗,趁着天色还昏暗,她偷偷摸摸的抱着包袱出门去。殊不知横梁有一白色物体晃晃悠悠的作动着,然后展翅高飞,一只指甲大小的纸鹤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弄蝶花了两日时间赶到仙鹤观,可惜那宁通真人也在疗伤。足足等了个余月,宁通真人才有精力替她驱毒。
阴毒已散,‘淫蛊’已解,熬了这么久的时日,身子总算痊愈到跟正常人那般,她认为该回苗疆了。
两旁的松树绿阴如盖,铺着薄霜,阳光一照便绿得像翡翠。
弄蝶还是跟来时那样,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下山的台阶。时值冬日,山上的天气很冷,偶尔起风时寒气直钻皮肤,让她边走边打冷颤。
弄蝶心事重重,走得便极慢,想着这一个多月不见道长,为何他这次完全不寻来了?可他来了又怎样,她总归不想再面对他。
真的不想见面了吗?弄蝶不自觉的停在山脚偌大的地坡中,百尺空荡了无生灵,只有她一个人失落的望着来时的那条路。
少了她这样的累赘,那不挺好么,从一开始道长便是想要负责而已,这次蛊毒、阴毒全都如他所愿的康复了。五个月来的不离不弃,悉心关照,他已经做足本分了。
她不会再回头去寻他,就算不舍得,也不想再走那么辛苦的一条路了。早在父母的身上就看见过感情的艰难苦痛,可她偏偏也沦陷下去,最初遇见时时告诫不得动心动情,最后还是伤心欲绝的逃离……
除了感情不能勉强之外,还有一道冥冥中便注定着的天壑不能跨域。那便是:他是长生不老的,而她只有几十年的性命。
最好的结果是老死在他的眼前,若是离去,后会无期……
弄蝶打定了主意一去不回头,便往反方向的另一条路走出去。
这条路有荆棘万里,走出不过半里,肩膀被光秃秃垂下来的藤蔓勾住,她抬起头来,伸长手去扯断那尖锐的倒刺。天顶有一丝淡淡的银光萦绕,她顿了一下,眯着眼望去。
一只洁白的纸鹤像是雪花般飘下来,也落在她的肩头,身后同时传来一道最熟悉不过、如玎玲般动听的清淡男声。
“小蝶,你要往哪去,能否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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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恭喜小蝶终于把道长得到手了,解锁成就:得到一帖甩都甩不开的狗皮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