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平衡的生活在前几个月突然被打破,周又茹身体里的癌细胞以无法控制的速度扩散,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最后只好决定用安宁治疗让她度过余生。
其实周又茹已经比医生预期的多活上一个多月了,她曾知足的对易南烟说,“这段时间已经是妈咪多赚的了,妈咪已经很幸福了。以后妈咪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她当时是怎么反应的呢?她眼泪霎时就掉了,哭喊着让她不要乱说。
但这一天还是来了。
易南烟帮她处理好后事,失神的离开医院,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
是她自私,她不想看见记忆中那个美好又温柔的女人,毫无生机闭上眼的模样。
易南烟没有叫车,就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市区里闲晃,眼泪不断的掉,她也没有理会,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
再抬起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来到HIDE门口了。
易南烟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揉了揉眉心。
一点用处都没有,盘旋在那处的哀伤没有要消散到迹象,心脏好像被谁用力攒住,毫不留情的揉捏,力道之大像要将她捏碎。
她还不够支离破碎吗?
面前的酒杯又空了一轮,方才的侍者端上新的酒,边担忧的看着她,“易小姐,少喝一点吧。”
“嗯。”
她含糊的应了一声,发出一声叹息,双手抵在太阳穴揉捏,
拉扯片刻,最终还是从包里把卡递过去,“帮我买单吧。”
“好的,您稍等。”
服务员面露欣慰,接过她手中的卡转身离去。
易南烟仰头,吞下一杯酒,颓废的趴在桌上,自暴自弃的摀住眼睛。
如果能就这么一睡不醒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