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宁家,以毒术闻名的家族,别人还是会存几分的忌惮。
她虽有当面收钱,定钱的规矩,却更能让人放心。
钱收了,才能更使病患放心。
只是这些人不懂得其中的道理……
一个以金钱为利益的人,往往更能表现出其的真材实学,否则,也不会那么多人对她又爱又恨了。
就算此时的七皇子,在他们眼里,只要金医公子肯出手,出多大的价钱都可以。
可惜她并不想出手,叫他又爱又恨。
明知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仍旧不敢令人拿办她,生生咽着这口恶气。
“金医公子,话不要说得过满,否则哪天栽了跟头,也不要怪鸣凰馆没有提醒你一句。”郁参商皱着眉头,站出来指着她咬牙道。
陆璇清冷笑了笑,“郁谋士说自己便说自己,何故又将鸣凰馆抬出来?莫不是郁谋士觉得七殿下不行了,鸣凰馆就轮到你这第一谋士做主了?”
连自己的主子都护不住,还提什么第一谋士,实在有辱第一之名。
“金医公子不要血口喷人,想离间鸣凰馆谋士和殿下之间的关系,你根本无法得逞。”
陆璇斜瞄了眼过去,道:“郁谋士放心,你家殿下不会死,既然在下接了你们皇帝十几万两银子,一定会好好替七殿下续命,不叫这鸣凰馆就此倒塌。一年,十年,甚至是几十年我都可以保七殿下的命……至于后面是否能实现,那就要看鸣凰馆和七殿下自己了。”
这是威胁,赤祼祼威胁。
楼阁内的人脸色变了好几变,以郁参商为首,皆是握拳怒视她。
刚要跨进来的柳琤琤也听到了这话,脸上神情变幻,很快扬起笑靥进来,“柳琤琤给七殿下请安了!”
斜靠在软椅上的七皇子黑眸蓦然一眯,引发自己毒性爆裂的东西正是出自柳琤琤之手。
那天晚上吃过柳琤琤手里端来的东西后,次日就倒下不醒人事。
现在这个女人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不知七皇子是怎么忍耐这些人一个个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不动手的。
不过,以他现在这个样子,大概是连动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一倒下,鸣凰馆里的人只怕也生了二心了。
此时此刻,七皇子才真正的感觉到什么是人情冷暖。
这些人投靠他,无非就是想要在将来图个似锦前程,现在他不行了,他们自然是要另择良木而栖了。
“柳姑娘,”陆璇朝柳琤琤意味深长的一笑,再朝阴寒着脸的七皇子作揖,转身离开。
“金医公子这是……”柳琤琤的话根本就没说完,陆璇就越过去了。
等柳琤琤回头,发现屋里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非常不对劲。
她连忙往前一跪,“殿下,琤琤无用,让您受了委屈。”
“你确实无用,”七皇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柳琤琤身子微抖,伏下身子不动。
“你留下,”七皇子冷声道了句,抬手摆了摆,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众人都退完了出去,屋里只有一个伏跪在下面的柳琤琤。
“你同金医公子到底如何,不必隐瞒,如实说来。”
“殿下?”柳琤琤倏然抬头,愣愣看着七皇子,不解。
“如今本殿的身子需要用到金医公子的医术调养,而你向来也和他亲近,金医公子身边无人伺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殿下您是要琤琤去……”柳琤琤满脸的委屈和惊慌,似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七皇子哪里不知柳琤琤这人的本性,寒声道:“怎么,本殿使不动你了。”
“不是……只是金医公子他对琤琤并无那种情……就算琤琤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办法让金医公子动容半分。”
“未曾试过,又怎知不成。”七皇子根本就不容她拒绝。
“是,柳琤琤一定尽力而为,替殿下谋事!”
柳琤琤咬了咬贝齿,忐忑道:“佛迦主子那里又如何……”
她可没忘记佛迦主子对金医公子的特别啊,或许金医公子不好男色,可佛迦主子不同,万一知道她对金医公子做出这种事,一定会对她下死手。
说她不怕死是假的。
提到佛迦主子四字,祁塍镝脸色又变了好几变,显险一口气又岔了过去。
七皇子眼神阴冷如鬼,咬牙切齿地道:“还能如何,他喜欢金医公子,那便更利于本殿,他敢如此作为,本殿就能叫他不得安生。”
……
返回阁楼的陆璇并不知道七皇子留下柳琤琤,商议如何勾引她的密谋。
刚入阁楼,空荡荡的无一人,待上到二楼的房间,陆璇就感觉到了人的气息。
“藏着做什么。”
一道低叹自身后传来,腰间微微一紧,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陆璇顺势往他身上靠去,取笑道:“你还怕我在眼皮底下出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