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药柜,陈茵刚来的时候,药柜里面的药材都被清空的,有的只是陈玄参断断续续采挖回来的一些非常常见又好炮制的药材。陈茵过来这么长时间,倒是将药柜给填满了。
里面大部分药材都是陈茵在山里找来的,也有陈玄参回来的时候顺手买来的,所以家中药材数量不大多,可是种类还是相对齐全的,用来搓一盒祛疤痕的药丸还是足够的。
刘菊芬站在厨房门口,本是想进去烧点热水的,刚巧就听到了里面兄妹二人的对话,瞪了陈玄参一眼,“就知道指使你妹妹干活儿!”
“妈?”陈玄参一转头,刚想说点什么,猛地反应过来,刚刚他跟妹妹说的话好像全都被他.妈给听了去,耳朵尖顿时红的不像话,他转头丢给陈茵一个“你懂得”眼神,就从厨房出去了。
刘菊芬没好气的笑道:“你看看你哥,他这是躲什么?”
“他怕妈你追着他问呗,我看二哥的事情堂哥应该知道一点,后天不是要去县城给二叔家拜年吗?到时候问问堂哥就知道了。”
刘菊芬点点头,心里还隐约有点担心她这个小儿子。
看他这个样子,就是对那个女孩子上了心了,若是事情顺顺利利的还好,若是出现什么意外,玄参可不得伤心?
第二天刘家人来的挺早,陈茵过去喊了几位长辈之后,就拉着刘夏雪到了一旁,准备将自己昨儿搓好的药丸子给她,却看到她的眼眶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模样。
陈茵立刻问道:“表姐,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刘夏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啥,只是看着摇摇头,“我没事的。”
陈茵将那装了药丸子的密封小陶罐塞到了刘夏雪的手里,既然她不想说,陈茵也就没有继续问,而是说道:“那表姐去洗把脸吧,之后去我房里,我教你怎么用那些擦脸的东西。”
刘夏雪洗了脸,陈茵领着她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个原本是装蛤蜊油的贝壳,打开里面却是淡绿色透明质地的东西,刘夏雪问道:“这是什么?”
“我用芦荟和其他药材做出来的擦脸的,质地比蛤蜊油更加清爽,春夏秋冬都能用。只是这个东西里面防腐成分只是一些中草药,所以要在一个月之内就要用完。等到天热了,最好二十天内就要用完它。”
刘夏雪点点头,“这是……给我的?”
“对。”
“我……我给你钱吧。蛤蜊油都不大便宜的,你要是不收我钱,我不好白拿。回去我妈知道了,肯定还是得还回来。”
陈茵想了想,现在只给一两瓶的她没有意见,但是给的多了她心里肯定还是要不舒服的,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算清楚,也不至于弄到最后伤了亲戚情分。
“那给我三分钱就好了,等你用完了这壳子不要扔,直接拿来给我就好。”
刘夏雪直接递了两毛钱给陈茵,陈茵摆摆手说道:“要不了这么多。”
“不多,诊金我就捡个便宜不给你了,但是这罐子药丸子,我可不能白拿你的。”
到了下午,陈茵才从刘河的口中知道了早上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之前也有人不服气给刘夏雪说亲,就有人听说了额夏雪脸上长了满脸痘痘,不好看的很,就有人过来想要将她说给塘坝村有名的二流子陈向南。
那陈向南家里怎么回事儿,有刘菊芬在刘家还能不知道吗?当时前来说合的人刚开了个口,就被蒋红一口回绝了,谁知道今天过来在村口处就遇到了陈向南。
陈向南还是那样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见到刘夏雪就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顾刘家人都在,上前就吊儿郎当的嘲讽道:“听说有人想把你说给我做老婆?我可是谢谢你拒绝了,让我成天对着你那么一张脸,饭都要少吃不少。”
说完,也不管刘家人是个什么反应,晃晃悠悠的就离开了。
陈茵的两个舅舅气的跳脚,蒋红和苏芳赶紧去安慰夏雪,夏雪倒没有哭出来,就是气的眼眶通红。
刘河一张脸上全是愤怒,“要不是妈说大过年的去找人晦气不好,我肯定现在就找过去了!他这种人,活该找不到媳妇,现在是二流子,以后老了就是老赖,我要咒他当一辈子的光棍!”
陈茵也特别生气,陈向南都已经二十多岁了,说话还这么过分,根本就是欠教训。
陈茵看了刘江和刘河一眼,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年纪,都是十四五岁正是闹腾的时候呢,两位舅舅不好找陈向南的麻烦,又不好在大正月的上门去寻人晦气,但是他们几个说大也不大,这样的年纪冲动胡闹还是说的过去的。
她冲着刘江和刘河勾了勾手,刘江和刘河年纪相差不大,但是两人性格却南辕北辙。刘江老实,刘河鬼点子很多。一看到陈茵这个模样,刘河就知道她指定是要干坏事。
果然,他就听到陈茵开口说道:“想不想给表姐出气?”
刘江点点头,白天他都气炸了,当然想给自己亲姐出口气。
刘河眼睛一亮,看着陈茵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陈茵笑着说道:“还有什么比打他一顿更好的出气方式吗?”
刘江和刘河对视一眼,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表妹,竟然想法这么暴力。略微思考了一下,刘河不得点头赞同,果然还要打一顿最能出气了。
眼看着堂弟和表妹已经达成了一致,刘江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刘河一把勾住堂哥的肩膀,说道:“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就觉得这办法特别好,陈向南跑来辱骂小雪姐我们家里人也没找上门去,我们去找陈向南讨说法,他们家也没道理找上来。就算找来也不怕,是他们没理在先。”
陈茵顿时觉得刘河这小子脑子活,很有可塑性。
反正是先撩者贱,只要他们不将人打死打残了,陈向南爹妈就说不出什么来。而且,陈向南这么大人,还能做出这样的事,事后被几个小他七八岁的人找麻烦还能弄的那么狼狈,他爹妈也没脸去找人麻烦。除非,他们想要陈向南真的打一辈子光棍。
当然,如果他们仨反而被陈向南给制住了,那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偏巧陈向南就跟外村的几个平日里人憎狗嫌的懒汉混在一处,几个人就在村子里的牛棚处随地赌着钱,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骰子。
陈向南身上不缺钱,陈向东每个月寄来给陈世根的生活费,有一半都在陈向南手里,这也是他游手好闲的资本。他也知道自己村子里的名声,平日里也只跟名声跟他差不多的混在一处。
今日他运气似乎不大好,没一会儿就输了一块多钱,他口中叼着一根稻草脸色烦闷的说道:“不玩了不玩了,今天这什么狗.屎手气!”
“别啊,今天这么早就散了?哥儿几个可还没尽兴呢。”
陈向南脸色烦躁,“明天再来。”
刚刚走出去,转个弯准备回家找点吃的,结果就被套了麻袋,拳头一下下往脸上砸,陈向南懵逼了好一会儿,这才呜呜的气急败坏的叫骂,“你们是什么人?狗日的……嗷!别让我知道你们是谁——啊!轻点……”
那些落在脸上的拳头其实疼的不怎么厉害,还可以忍受的范围,刁钻的是落在身上胳膊上的或捶打或用力揪的痛感,明明那力道也不是很大,却偏偏让他疼的钻心。
没过一会儿,拳头消失了,陈向南等了一会儿,见确实没有动静了,才手忙脚乱的将麻袋弄下来,环视一周却什么人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