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儿子,谢信泽只好躺下,然后由着许彦拍着他的胳膊哄他睡觉。
许斌在旁边看着这父子俩,一直忍着笑。
听见他憋笑的声音,谢信泽看过去,然后往床里挪了挪,对许斌说,“你也过来躺下。”
许斌敬谢不敏的摆摆手,“不必了,我可消受不起你儿子的服务。”
谁知许彦却来了精神,非让许斌并排躺下,和谢信泽头挨着头。
病床宽大,容两个大男人躺着也不狭小,但第一次当着孩子面,和谢信泽如此亲密,许斌觉得有点害臊。
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在一大一小的强烈坚持之下,躺在了谢信泽旁边。
果然,谢信泽趁机把他搂了个满怀,许斌怕他牵动伤口,只能窝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看两个爸爸躺在一起,亲亲密密,许彦开心的直拍手,“哈哈哈,真好,好像罗楠他家墙上的照片!”
没听懂儿子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谢信泽偏头吻了一下近在咫尺的许斌的额头,问道,“罗楠是谁?”
“彦彦的同学,他以前常去串门。”
看爸爸们嘀嘀嘀咕咕,许彦赶紧比划着解释,“罗楠的两个爸爸就把照片挂在墙上,那么大一张,他俩就这样抱着。”
说着,许彦抱过一个枕头,学着照片里大人的样子,紧紧搂着枕头撅起嘴,看样子好像是要亲上去。
许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敢情儿子这是看了罗楠家两个爸爸的结婚照了。
谢信泽也反应过来,再次被儿子逗得笑岔气,许斌忙直起身给他抚胸口,可却被谢信泽一下子给拉低了头,结结实实的在嘴唇上亲了一口。
当着孩子的面,许斌闹了个大红脸,许彦却连连叫好。
谢信泽还很臭不要脸的问许彦,“儿子,罗楠家照片是不是这样?”
许彦对老爹竖起大拇指,“就是这样,你比我学得像!”
许斌,“……”
陪着这对疯疯癫癫的父子闹够了,许斌就要起身,可谢信泽却拉着他不放,说,“再躺一会儿,有你陪着我睡得快。”
他这两天身体慢慢恢复了,睡得也不像以前那样多,但医生还是叮嘱他要多卧床,等养足精神,养好身体,再过半个月才能开始复健。
可谢信泽身体转好就有点躺不住。
他醒着的时候,要是儿子不在身边,就缠着许斌说些没羞没臊不重样的情话,否则就是要书来看,许斌怕他看书伤眼睛,只好陪着他说没营养的话,说道最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如果许彦来探病,他们两人便一起陪儿子玩,可到了最后,往往也是儿子玩他俩。
这一天天过得,一点没有病中的焦虑和忧心,天天和度假差不多。
尤其是虞夫人来了之后,许斌明显感觉谢信泽的情绪变得更好,有了母亲的陪伴和照顾,他康复的更快了。
虽然心里多少有点小别扭,但许斌换位思考,要是此刻自己躺在病床上,当然也想希望许母在身边,毕竟亲妈的地位谁也取代不了。
所以,他也在试着和虞夫人不那么相见如冰,只为了不给谢信泽添堵。
而虞夫人也挺识相,这段时间乖得出奇,这还罢了,估计天天都要哭上几鼻子,每次见面,眼眶都红的像兔子似的,弄得许斌都开始反思,自己也没虐待她吧,怎么天天委屈巴巴的。
还是后来他回家说起这事,许母才点醒他。
“哼,她这是后悔呢,见到你肯定想起了当年自己做的错事,觉得不好意思,没脸了。”
看老妈那副隐隐解恨的样子,许斌也觉得通体畅快,但他到底不是个狠心的人,等下次再见了虞夫人,对方主动关心他,他也摆不出冷脸了,倒也没多热络,只是中规中矩的回了两句面上的话。
再回到家,许母又忍不住问,“信泽妈妈没调皮吧?”
这么一问,许斌都忍不住乐,“调皮什么?她都六十来岁了,也不是幼儿园小孩儿。”
“那就好,看来她是转过味儿来了。”
许母知道亲家消停老实了,心里大安,同时也很得意,还是儿子有办法,不费吹灰之力,没有大动干戈就把这个难缠的婆婆给收拾服了。
紧接着又不放心的问,“她没说要见彦彦?信泽肯定告诉他孩子的事儿了,她就没点反应?”
对于这点,许母是又得意又气闷。
得意的是,许彦现在和自己亲密无间,“奶奶奶奶”喊得蜜里调油,这个待遇,虞夫人肯定没有,这么一比,她顿时就有了优越感。
但同时也气闷,这虞夫人不提孩子的事儿,难道是不在乎?
要是对方不在乎孩子,那她还得意个什么劲儿,只有对方吃醋,她才能更得意,再说,不在乎孩子的奶奶,那也不是亲奶奶啊!
所以,她隔三差五的,忍不住就要问问许斌,看看虞夫人到底是几个意思。
说到底,许母也憋着一股劲儿,想跟这个曾经难为过儿子的亲家战一战,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她不可能主动上门挑衅,只等着虞夫人送上门来,她非要把这些年憋得火好好发一发不可。
母亲总问虞夫人是否关心孙子,许斌一开始没留意,架不住许母总提醒,便也留意起来。
同时,他也观察着谢信泽的态度,而对方也没让他失望。
对虞夫人认孙子这事儿,谢信泽是绝口不提,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看来是要全听自己的了。
经此一事,许斌更觉得谢大猪蹄子是自己阵营的人,因此平时待他更尽心体贴,即使有时对方病种仍不老实,耍耍流氓,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默配合了。
今天当着孩子的面,谢信泽又不老实,表面上亲着,被子底下也没闲着,占尽了便宜,许斌被他摸得脸红脖子粗,趁着儿子去厕所的功夫,两人抱在一起,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