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情不自禁后退一步,贾赦眼疾手快把他推出去,砰得一声关上大门。
“解决不好就别回来了!”
贾政又整了整衣冠,站在门房歇脚的条凳上,问道:“诸位姐姐妹妹是来寻我的吗?”
众美人七嘴八舌一阵问好,又各自诉说相思。贾政这性子是不可能打断的,捡着能听到的一一回了。才问:“诸位姐妹只是来看我的吗?怎生如此阵仗?”
众美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推举龚楼阿舍做代表。
阿舍站在车上,躬身一礼,“二郎许久没来了。这几年二郎要守孝,奴家知道,可都出孝这么久了。又听闻二郎定亲,日后……日后,二郎还来吗?定要来的,对吧?”
阿舍一双妙目紧紧盯着贾政,眼含期盼,众美人也一同含情脉脉看着他。
贾政叹息一声,深深作揖:“是我对不住诸位姐妹,我要成亲了,不能来了。”
“二郎,二郎何出此言,莫不是新妇善妒?奴家不求入门,只在龚楼等二郎闲暇一顾。”
“我不喜欢你这么说,与拙荆无关。我既然要成亲,自然不能与别的女子交往过密,这是对她不尊重,也是对婚事不尊重。”贾政环视一周,叹道:“姐姐妹妹们都是我往日密友,若日后有什么不便,只管来荣国府找我,能帮的必定不推脱。”
周遭女子也见了贾政严肃的脸色,知道他话出无悔,不会更改。只得垂泪,哭道:“二郎~”哭声中还夹杂这挽留、诉相思之声。
“二郎~你别忘了奴家,若是府上设宴,记得唤奴家来歌舞助兴,再瞧上二郎一眼也是好的。”
“奴也是,奴也是。二郎不是夸奴琵琶赛善才吗?奴家给二郎弹琵琶助兴。”
“还有奴,还有奴。”
“奴也是,奴也是。”
众美人声声唤着二郎,娇声说着相思盼望。
旁边跟来看热闹的纨绔子弟不乐意了,高喊:“贾存周要回去做老学究了,美人们还记着他干什么?我们兄弟不比他怜惜诸位。”
贾政眼角一抽,缮国公府的小儿子,你怎么在这儿?那是我家的院墙,快滚下来!
贾政碍于形象没有吼出来,离他近的姑娘已经骂他了。“你懂什么,二郎这是尊重没过门的妻子。谁都你们一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天下男人,就二郎一个真君子,你们拍马都赶不上。二郎成亲了,我也喜欢他。二郎不来,我还喜欢他……嘤嘤,二郎,二郎……”
缮国公府小儿子嘴角抽搐,这些女人是疯魔了吧。他贾政凭什么啊,是比小爷我长得英俊,还是比小爷我有钱。可看眼前这情景,他还不敢破口大骂,这么多美人围着,说不定要群殴他。
贾政也感叹,于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些可爱的姑娘却一直记着。“贾政谢过诸位姐妹厚爱,山高水长,后会无期,只盼着姐姐妹妹各自安好。”
“若此生不得见,二郎再为我谱首曲子吧。”红袖颤声道,她能做红袖坊头牌,就是贾政一首曲子捧上去的。
贾政看了看周遭美人,叹道:“谱一支欢喜调,祝姐妹们平身安好,各自欢喜。”
白无瑕姑娘从马车里找出一支玉笛递过去,贾政双手接过,悠扬清脆的笛声响了起来。
笛声先是高亢悠扬,勾勒出一幅繁华景象。渐渐的,笛声和缓,好似分别在即,如泣如诉。可最终,分别的伤感掩不住对未来的渴盼。这是一支欢喜调,美好未来就在眼前。
阿舍第一个坚持不住,泪如雨下,“走吧,走吧,二郎,奴家拜别。”
诸美人泪如雨下,哭着从宁荣街离开,当晚各大秦楼楚馆美人都告假了。大多数美人伤心过度,起不了身。
贾政风流之名疯传,都说他是柳三变在世。一段风流佳话,连宫中陛下都有耳闻,博君一笑。
只有王县伯跳脚大骂:“老子究竟把女儿嫁给了什么人?”
迎亲当日,街道两旁的酒楼都让各大头牌包了,看着贾政,声声唤着二郎直哭,喜乐声都压不下去。
送嫁的王子腾黑着一张脸,隔着轿帘问,“妹妹,这亲事你还想成不?不成,咱们打道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
都是你们鞭策的好啊!
第78章 假正经10
从没见过送嫁的大舅子黑着一张阎王脸, 大喜的日子贾政态度温和妙语连珠,用上了他被无数人赞誉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依旧没有打动王子腾那张老鸹脸。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王子腾是妹控,不喜欢妹妹嫁给任何人?贾政只能做如此猜想,毕竟嫁给他这样一个家世好、前程好、相貌好的年轻人,不是他自夸, 谁家大舅子都得高兴。
唉, 妹控就妹控吧, 谁还没有点儿怪癖呢?贾政叹息一声, 包容了大舅子。
王子腾仗着武将身高, 居高临下打量了几遍贾政, 心头冷哼一声。嬉皮笑脸、巧言令色、招蜂引蝶, 也不知爹娘是怎么想的。大妹妹为了家族利益嫁给了薛家,二妹妹又为了他能分得贾代善遗留的军中资源而嫁给了贾政。王子腾心中叹息, 若是一朝一日他出人头地, 必定不辜负二位妹妹。
迎亲当日, 妓/女哭声压过喜乐声, 王子腾单方面和贾政结下死仇。
三日回门,王子腾一个大老爷们愣是做了他最瞧不上的行为——挤进内宅。
“存周对你可好?婆婆可和气?你大嫂呢?小姑, 小姑不必说,都嫁出去了。”王母连声问道, 生怕女儿在婆家吃亏。
王氏女娇声道:“母亲放心,存周、存周他很好,婆婆十分和气, 大嫂对我更好,几个小侄儿也玉雪可爱。几位小姑子都赶着送了贺礼,都是好东西,女儿都觉得受之有愧呢。”
“贾存周不靠谱,家里人自扰要替他描补,有什么受不起的。”王子腾插嘴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为人要谦逊……”王母笑道。
“二哥,存周很好啊!我一进门院子就交给我管,内院没有通房丫头侍妾。”
“他贾存周和全京城的女妓交好,用得着家里置通房?”
“婆婆对我更好,只第一天请安的时候布菜两筷子,日后都让我在自己院子用饭,也不立规矩磋磨人。”
“哼,儿子能娶到媳妇,老太太就该谢天谢地了,如何敢对儿媳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