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琳唇边显出一抹笑意:“啧啧,我就知道你向来是好运气。”
林安暖闻言,却是瞥了阮琳一眼:“说的好像刚才那个惊得神色大变,担心的坐立不安的人不是你一样。”
阮琳瞪了林安暖一眼:“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林安暖微微一笑,伸出手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我是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但是我不口是心非,不会做明明之前担心的要死,安心之后却说什么知道容华向来是好运
气的话来这样的事情。”
“……”阮琳无语了一瞬,“你却因为这个找我的茬儿?好像除了口是心非一点,我也没有招惹到你吧?”
林安暖点了点头,语气诚恳:“你是没有招惹到我啊,但是看你那个样子,我就只想怼回去。”
阮琳:“……”她决定不再看林安暖那张脸,免得一时忍不住扑上去掐死林安暖这个祸害。
这样想着,阮琳深深的看了林安暖一眼后,转向了容华,甚至坚强的面带笑容:“我们还是继续说说救人的事吧。”
林安暖眯了眯眼:“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那宽松慈爱的神色是个什么鬼?
阮琳没有回头:“我的朋友脑子有病,作为她的朋友,也就只好大度的原谅她,像对孩子一样的宽容着她。”
林安暖磨了磨牙:“你是想打架吗?我成全你!走,我们去决斗场。”闻言,阮琳又一次深深的看了林安暖一眼,那眼神犹如在看智障:“你是傻了吗?别说我们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就是我如今身受重伤的情况,你居然能够提出要和我
决斗的请求?”
林安暖冷笑两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死你!”
阮琳沉默一瞬:“……你和我约决斗场,就是为了找一个正大光明揍我的理由?”
林安暖继续冷笑:“不然你以为呢?”
阮琳震惊了:“你的脸呢?丢了吗?”
林安暖嘴角往下一斜,斜睨着阮琳,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之情:“你忘了?脸这玩意儿早就在玄天大陆的时候就不要了,不仅仅是我的。”
林安暖的话勾起了阮琳的回忆,那一年,那一天,她们在好友他们的见证下,吵的不可开交,脸是什么?在那场争吵中,已经被她们丢的一干二净……
林安暖的话出口之后,她和阮琳两个面面相觑,突然就吵不起来了。
阮琳突然就笑了:“明明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却还是恍如昨日才发生……”
“而我们,也已经从当初玄天大陆上微不足道的小修士到了这在当初的我们眼中,只是传说的神界中,成为了玄天大陆,仙界的又一传奇……真好啊。”
林安暖微微点头:“是啊,真好,一路走来,到底没有将彼此丢下。”
然后她偏头去看容华:“瞧,虽然你这个妖孽跑得这么快,但是我们也没有被你丢下,没让你回首四顾,不见当初……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们?”
听了林安暖的话,容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就笑了:“是啊,是该感谢你们。”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时间,尤其是对于容华这等天才来说,她一骑绝尘,别人需要几百上千年才能够达到成就,她短短几十年甚至十几年就能够达到,让别人只
能够看着她的背影,无力追赶。
往往到最后,很容易就剩下她一个人,因为别人,甚至是她的亲朋好友,他们没有她的天赋,追不上她,就只能被她落在后面。细数往昔那些绝世天才,他们走到最后,往往都是孤家寡人,因为亲朋好友,至亲至爱追不上他们修行的速度,甚至很容易消失在时间洪流之中,到最后,也就剩下
高处不胜寒几个字。
但容华很幸运,这个幸运,指的不是她的天资,她的经历,她的气运,而是她身边的人,始终都没有被她落下。
无论是一开始就现在巅峰的爱人君临,还是修行速度不弱于她,甚至因为比她专注而略胜一筹的父兄,又或者是一时被她落下,但很快就会追上来的亲朋好友……或许直到最后,她也不会成为孤家寡人,经历高处不胜寒的寂寞,眼看着至亲至爱,亲朋好友一个个消失时间的洪流中,然后就只余下旁人对她的敬畏,仰慕,生疏
和算计。
对容华来说,这才是她最大的幸运。
容华常常就在想,是不是她上辈子的倒霉,是因为将所有的幸运都给了今生,所以她今生才会如此圆满。
阮琳听了容华的话,眨了眨眼,忽然就笑得促狭:“这样啊,那容华你先道声谢来听听。”阮琳这话,叫林安暖忍不住上前在她额头上狠狠敲了她两下,没好气的说:“我那话就是开个玩笑,你也好意思顺着往下说?还容华给你道谢……你给容华道谢还差不
多!”
阮琳吃痛,忍不住伸手揉着被林安暖敲痛的地方:“我也是在和她开玩笑!你下手这么重干嘛?还讲不讲理了?”
林安暖呵呵两声:“我还能不知道你?你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思没错,但要是容华真顺着你的话给你道谢,你绝对会不要脸的应承下来的!”
阮琳瞪大了眼:“还是不是朋友了?!你居然怀着这么大的恶意揣测我?!”
林安暖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你摸着良心说话,你真没有这么想过?”
阮琳闻言,听话的在心口摸了摸,然后诚恳的说:“我没有良心。”
一下子就被怼的说不出话来的林安暖:“……”说的真有道理,她无言以对。
好一会儿,林安暖才磨着牙开口:“脸呢?你的脸还要不要了?”
阮琳无辜的看着林安暖:“你刚才不都说了嘛,脸这玩意儿,咱早在玄天大陆的时候就丢了。”
林安暖:“……”
容华无奈扶额:“我说,你们还记着落在百媚王手里的,等着我们去救的师伯师叔他们吗?”
林安暖和阮琳一听,不由都有些脸红了。
阮琳轻咳了一声:“那什么,能者多劳,既然容华你已经有章程了,那就都交给你好了……至于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不是?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林安暖鄙视道:“你可真是无耻的理直气壮。”
阮琳一笑,露出自己洁白整齐的贝齿:“无齿?怎么会呢?看我这一口白牙长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