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林若溪就一直保持着半弓着的身体,因为皇上没有让她起来,她必须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看着庚娘这么当着她的面,明目张胆的陷害她,简直快要气炸了。偏偏她还没有资格出声反驳。
皇宫就是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她只是皇上的儿媳妇,当皇上和自己的女人说话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插话的权利。
林若溪也不知道自己保持着这样子僵直的行礼姿势过了多久,庚娘和皇上总算是你侬我侬完了,才发现了她的存在。等到皇上大方的让她起身时,她那浑身僵硬的骨头,顿时开始咯吱咯吱的抗议起来。
最要命的是,她还要面带笑容,温婉大方的说,“若溪谢过父皇!”谢个脑袋!
皇上看着林若溪,本想还假意问问他身体好些了没,结果再看看一旁哭的眼睛都红了的庚娘,顿时蹙起眉头,直截了当沉声问道,“若溪,为何将庚贵人送你的蓝田玉镯,交给家里人?你难道不知道宫中的东西,是不允许随便带出宫外的吗?而且庚贵人是因为当你是自家人,才将朕送她的东西给你作为新婚礼物,结果你就是这样回报庚贵人的?”
林若溪听着皇上一长串一长串的质问,顿时嘴角抽搐起来,她都没开始辩驳,皇上就直接听信了庚娘的一面之词?
此刻她无语的同时,还觉得心中无比的悲凉。
这就是在皇宫中不受宠的悲哀,就连拒绝争辩的机会都没有的。这时又忍不住埋怨南宫瑾无能,要是他能得到父亲的爱,就不会被发配边疆,她林若溪不会有今日之耻!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无比的委屈,鼻子都开始酸涩了。想她堂堂大学士的嫡女,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林若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演戏这东西,谁不会啊?何况装柔弱本就是林若溪的看家本事。
只见她立刻利落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慢慢的凝聚出来眼泪,大声的哭泣道,“父皇,若溪知道错了,今日若溪前来庚贵人宫中,便是知道闯了大祸,因此才特意来负筋请罪的。本来若溪还打算和庚贵人解释完之后,便立刻去找父皇请罪的,却不想父皇已经来了……”
皇上见林若溪一脸忏悔的模样,也有些动容了。虽然庚娘的哭泣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但林若溪也是一个娇艳少有的绝色,这幅娇弱的模样也很是惹人怜爱。而帝皇总是容易被人的外貌印象迷惑,一时间他也冷静下来了。
他微微点头,坐在主位上,“好,既然你说你要来请罪,那朕也想听听,你到底有什么理由?”
林若溪神色凄楚的低下头,黯然的开口,“若溪……若溪,不想多说。”
“嗯?”皇上这次可真是奇了,自古以来,那些有罪的人都是恨不得将自己的清白尽数的诉说出来,唯恐君王误会。
而林若溪得到了他给予的辩驳机会,却竟然直接放弃?说什么不想多说?
“父皇,并非若溪狂妄,只是若溪知道,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将宫中的东西送出宫,都是有罪的。若溪自知有罪,不敢再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