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师道:“那可不是,我觉得你们应该去魏东海家里看看。你想啊,那具小孩的尸体来历成迷,肯定和魏东海有关系,我感觉这不是他第一次搞这种事了。如果是惯犯,他家里肯定有线索。实在找不到,咱们再想办法,找到他的秘密据点。”
“可谁知道这老小子住在哪。”我一筹莫展。
李大师拍了胸脯:“小兄弟,我老李别的不行,人脉还是有的,而且我还会周易推演吉凶,帮你们起一卦。”
我笑笑,有一搭无一搭吧,这李大师倒是古道热肠,不过在我感觉里,他才是真正的老神棍,靠着江湖经验坑蒙拐骗,很难有什么真本事。
等把门面清理差不多了,也到了中午,王二驴在里面还没有动静。我只好一个人跟李大师去他家吃饭,李大师这人别看老光棍一个,可特别怕寂寞,就好凑热闹,就算家里揭不开锅了,也得找人陪他喝酒。
我们吃着盐花生,喝着三块钱一瓶的劣质白酒,倒也有滋有味。李大师来了情绪:“兄弟,我帮你们起一卦,看看这事会有什么结果。”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聊胜于无吧,我问他怎么起卦。李大师从里屋取出一个小小的锦囊口袋,从里面倒出六枚老铜钱。
“兄弟,这叫六枚铜钱梅花易数,最早取自于易经六十四卦,什么事都能预测,结果奇准。”李大师把铜钱塞给我。
我问他怎么弄。
李大师道:“把这六枚铜钱扣在手心,然后集中意念,想着你要占卜的东西,反复摇晃铜钱,把它们掷出来就行了。”
我深吸口气,握着铜钱,把手举到额头前,想着整件事,然后晃了晃随手一掷,铜钱落在桌子上,咕噜噜滚了几滚,停下来。
李大师凑过来看看,看了半天,摸着下巴不说话。
“怎么了?”我问。
李大师嘬嘬嘴,把铜钱收拢递给我:“再来一次。”
我没办法,只好又投掷了一次。李大师看着桌子上铜钱的分布,面色有些凝重,他拿过一个小本子,用笔在上面记录。本来是我抱着游戏的心态,看他这么严肃,到觉得这件事有点玄机了。
我问他到底怎么了。
李大师让我再连续投掷四次,一共凑足六次。我照他说的做了。
李大师把六次的结果都记录在本子上,不停笔笔画画,他凝重地说:“这件事最终会解决。”
我长舒口气:“那就好。”
“不过,”他顿顿说:“卦里有死亡之象,可能会死人。”
我有点不太舒服了,问他然后呢。
李大师道:“卦里还有离别之意,因为这六次的卦面都是你掷的,所以这个结果也应到你的身上。”
“什么意思?”我问。
“会有一个至亲之人离你而去。”李大师道。
第一百二十章 符箓
李大师看我脸色不好看,这老贼善解人意,赶忙打圆场:“我这都是小玩意,上不了台面,喝酒喝酒。”
在他家混到下午,我告辞回家,进了屋门,看到王二驴正在闷闷的抽烟,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老仙儿的神像也擦拭一新。
“老冯,”他说:“我家老仙儿非常生气,污秽之物玷污了她,导致道行受损,她要回地府重修,至少半个月无法请神,咱俩彻底完了。”
我坐在他旁边,安慰说:“别这么说,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王二驴摇摇头,叹着气:“刚出堂就遇到这么多事,这么不顺。老冯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不适合开堂口。实在不行,就不干这个了,让爷爷托关系找个工作干,或是去南方混一混。”
我拍拍他:“你如果现在打退堂鼓,正是中了这些人的奸计。咱们就算退出,也得把事情搞明白再说!”
“对。”王二驴点头:“老仙儿和我说了,这件事如果摆不平她要重新考虑我作香童的资格,这也算对我的考验吧。”
我们两个闷闷坐了一会儿,就这么到了晚上。忽然有人敲门,我过去把门打开,原来是李大师上门。他兴匆匆地说:“魏东海家的地址我搞到手了。”
我和王二驴抽了一下午烟,满屋子都是烟雾缭绕,把老头呛得直咳嗽。王二驴把烟头狠狠摁在烟灰缸里:“草他吗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小猫,老李,你把地址给我们,我看看魏东海长什么三头六臂。”
李大师道:“你们哥俩别脑子一热干出什么事来。”
“放心吧,我们蹲笆篱子肯定不把你卖出来。”王二驴说。
李大师把地址抄给我们。
我和王二驴合计了一下,现在就去找他,哪怕什么也找不到,把魏东海塞麻袋里臭揍一顿解解气也好。
我和王二驴出了院子,没敢打三蹦子,怕留下证据,反正县城说大也不大,走着就能过去。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到了魏东海家住的小区。
这小区有年头了,估计是八十年代修的,墙皮都是尿黄色,进了楼道四面漏风,温度很低。李大师提供的地址来看,魏东海家住在四楼,我们顺着楼梯上去。
楼道很陈旧,堆满了坛坛罐罐,甚至还有邻居冬天储备的大白菜,散发着腐烂的味道。我们找到了地方,对对门牌号,应该就是这里。
别看我们开始构想的挺好,可真要找来了,反而没了主意。王二驴的意思是,先把魏东海叫出来再说。
王二驴左右看看,抄起墙角的木棍在手里颠颠,甭管怎么的先打一闷棍解解气。
他示意我按门铃。我上去按了几下,门铃“嗡嗡”响,里面没动静。我敲敲门,对门缝说:“魏老板,魏老板在家吗?”
里面还是没声音。
“草,这小子没在家,不定在哪个娘们的床上。”王二驴骂:“他能往我们的门上泼粪,我也能。”说着,他就要解裤腰带。
我赶忙拦住他:“你干嘛?”
“对着门撒泼尿。”王二驴说。他这个混劲又泛上来了。我赶忙拉住他,说:“你不觉得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