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天告诉我,景涛和另外一个死党同伙现在正往东南方向逃窜。
我告诉了廖警官,胡警官在旁边听着,一脸的难以置信,问我怎么知道的,甚至质疑我是不是同伙。
廖警官要向上面汇报,黄小天让我阻止他。我说:“廖大哥,景涛有鬼心通,人多则情绪杂,还没靠近就能让他察觉,咱们两个去就行。”
廖警官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好!咱俩去。”
胡警官急了:“不行,我也去。”
我说,“你不能拖后腿啊。”
胡警官气蒙了,小脸通红:“别废话!我也是正经警官学校出来的,论擒拿三五个人近不了身。”
廖警官道:“行,一起去。咱们三人是行动小组,不能擅自离队。小冯,你来领路。”
黄小天在心念中给我领路,我带着他们两个,顺着仓库区往外走,一路向着东南方向快跑。
对讲机里传来老警察的声音,他在问各部门的搜索情况,都说没有发现目标。他的声音焦急,命令扩大搜索范围,这时胡警官激动地拿着对讲机,在这邀功:“报告组长,我们已经发现目标的动向,正向东南方向逃窜。”
老组长大喜:“马上派人支援,随时报告目标方位。”
我不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看着高傲,其实也挺虚荣。
出了仓库区,外面是城镇结合部。有条夜市,大半夜的灯火通明,全是小食摊子,煎炒烹炸的挺热闹,周边这一带住的都是民工草根,饭菜很便宜,人很多,川流不息。
我们混进了人群,完全迷失了方向,胡警官问我,景涛在哪。
我在心念中问黄小天,景涛的位置。黄小天道:“奇怪了。”
“怎么了?”我问。
黄小天吸了冷气:“你们顺着这条夜市跑到头,那里有一座城隍庙,景涛和他的死党就藏身在那。”
我招呼廖警官和胡警官一起往那里去,胡警官狐疑地说:“他在哪你怎么知道的?”
我逗她:“别忘了我可是神棍,会掐指一算。”
胡警官面沉似水:“我看你不像个好东西,等这事完了要好好查查。”
我大怒:“你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助你们,最后还反咬我一口。”
廖警官道:“行了小冯,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帮助警察也是公民应尽的义务。我在这里保证,这件事完了之后,非但不会追究你什么,还要为你请功。不会算你旧账。”
胡警官想说什么,又怕驳了廖警官的面子,只好冷笑一声。
我们跑过夜市,果然出现一座城隍庙。这城隍庙有年头了,规模不算大,门口立着古老的牌楼,上面悬挂着灯泡,晚上看过去挺有气氛,牌楼上刻着“无救无常”四个大字。
在牌楼下,有一排四五张桌子对拼在一起,上面铺着红布,摆了很多古风的瓷碗。在桌子旁边立着一口大锅,两个道士正在熬粥,咕噜咕噜翻滚着,热气飘出去多远。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他们要熬给谁喝。
胡警官着急:“在哪呢?我说姓冯的,你别糊弄我们,你不会是给犯罪分子打掩护,调虎离山吧?”
她后悔刚才着急报告了,一旦抓捕失败让目标逃脱,她也有很大的责任。
我冷笑,没说话,心想你自己虚荣,判断不准,还想往我头上甩锅。
我在心念中问黄小天,景涛在哪呢。
黄小天半天才回话:“奇怪,奇怪……景涛就在这座城隍庙里,他……他正在参拜城隍爷。”
“啊?”我叫了一声。
我对廖警官和胡警官说:“我能感觉到景涛就在庙里,他正参拜神像。”
胡警官愕然,随即要往里进,我拉住她:“现在不能进,一靠近就会打草惊蛇。”
她冷冷看着我:“我们警察办案用不着你教。”她看了一眼廖警官:“老廖,你跟不跟我进?”
廖警官看我,有点犹豫。
胡警官道:“老廖,这就是你们江北警察的做派?人都堵在屋里,还是不敢上?好,我自己上。”
廖警官下定了决心:“我跟你一起去。”
我正要说什么,心念中银狐居士道:“小金童,就让他们去吧。景涛如今是惊弓之鸟,鬼心通达到了很高的境界,他们只要一出现他马上就会知道,咱们不跟着裹这个乱。”
我着急说:“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去打草惊蛇?”
银狐居士道:“这叫瞒天过海。让警察去吸引他的注意力,放松他的警惕。在景涛眼里,警察不是和他对等的对手。”
“你的意思是,两个警察是诱饵,而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说。
银狐居士和黄小天同时道:“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我一出现他也会察觉的啊。”我说。
银狐居士道:“这些天我已经琢磨到了一个法子,既然鬼心通能读到人的情绪,那么只有一个办法能克服这个问题。”
我问是什么。
银狐居士道:“空空静静,心无旁骛,不起念。鬼心通无念可读,自然也就不知道你的存在了。”
我牙疼似的抽了口气:“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起念?”
银狐居士说:“时间紧迫,两个警察已经进去了,对峙的时间不过十分钟,这十分钟里我要教你无极桩,这个功法就是让你返还先天、心无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