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正打在红毛小伙子的脑袋上,威力实在太大,一枪下去半拉脑袋轰没了。红毛小伙的脸上只留下巴以下的部位,上面整个头轰的没影了。
那三个人都是神反应,愣了也就一秒多,全都掏枪。
我早已蓄势待发,屏息凝神,许哥这一喊,我脑海中一片空灵,紧接着手指扣扳机,一根利箭飞出去,擦着许哥的脸颊过去,正射中了豹哥的太阳穴。从左边脑袋进去,右边脑袋出去,豹哥枪掏了一半,哼都没哼一声,摔在地上,当场就死了。
索菲亚枪已经掏出来了,对着许哥就是一枪。这时候才看出许哥真是老司机,他要直不楞登朝我这跑,必死无疑,许哥突然矮下身子,回身一缩,钻进桌子底下。索菲亚这一枪打空。
趁着这个机会,我抬起手弩对着索菲亚就是一箭,这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留下她就是祸害人的。
索菲亚也不白给,马上就地十八滚。她不知道我会射箭,纯粹是下意识的滚动,咕噜噜滚到一堆箱子后面,这一箭射空,正扎在地上,箭尾摇晃不绝。
剩下的那个年长的,马上缩在另一堆箱子后面躲起来。
许哥把桌子掀翻,像挡箭牌一样掩护在前面,他缩在桌子后面。
从他们四个人质疑许哥开始,到现在这样的局面,中间也不过三分钟。就这三分钟,生死已定,四个亡命徒挂了两个,还剩下一个老头和索菲亚的胖女人。
我想出来,许哥在后面冲我摆手,示意现在不要出来,场面就僵在这了。
那老头在箱子后面喊:“老许,你跟我说句老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了。”
许哥道:“好,实话告诉你们吧,老大已经死了。”
“不可能!”索菲亚突然从箱子后面站起来,抄着枪对着那桌子“砰砰”就几枪。这桌子明显不是普通的家用桌,应该是金属做成的,子弹打在上面,打出火花,噼啪乱响。
我知道时不我待,我从铁门缝隙里探出手弩,对着索菲亚就是一箭。索菲亚躲闪不及,正穿在她的肩胛骨上,她惨叫一声砸翻了箱子,摔在里面没有动静了。
现在只剩下那个老头。
许哥从兜里不知道掏出什么东西,往那老头藏身的地方一扔,随即“嘭”一声炸开了。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炸弹,发现威力很随着爆炸声,从那个地方飞出一堆乱七八糟的钢钉,冲着四面八方爆破开来,我赶忙藏到门后面,就听到“叮叮当当”一片乱响。
我暗暗心惊,这才明白许哥扔的是什么,估计是他们特制的炸弹,里面没有多少火药,而是把一堆钉子钢片什么的放在里面,只要一炸开,四面八方全是,没有掩体的话就会被扎成筛子。
等声音没了,我才探头看,只见那老头的尸体摔了出来,血流成河。
许哥从桌子后面探出头,站起来看看,冲我招手,示意出来。
我端着手弩来到近前,看到那老头脑袋上全是钢钉,都深深插在肉里,露出钉帽在外面。我咽了下口水,谁做的这炸弹,简直太阴毒了。
许哥长舒口气:“你去看看索菲亚。”
我端着手弩来到那堆乱七八糟的箱子近前,一看就愣住了,这里有个明显摔出来的人形,而索菲亚已经踪迹不见。
“许哥!”我叫着许哥。许哥赶忙过来看,脸色更白了:“这个女人非常可怕,不能让她跑了,追!”
我跟在他后面朝外面跑去,走廊深长幽黑,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们一口气跑到尽头,这里有个竖梯天井,一直通到上面。
我正要往外爬,许哥一把拉住我,他脸色凝重:“上当了。”
“怎么了?”我问。
“索菲亚受伤很重,她不可能跑过我们,她根本就没走,而是一直在这里呆着。”许哥用手枪砸了一下竖梯:“回去吧。”
他走了没两步,脚下一软,我赶忙要过去搀扶。许哥做个手势,禁止我过来,他靠着墙,喉头不停动着:“小冯,我能感觉到左臂已经承不住了,那些东西要冲破血脉到身上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闭关
“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送你去医院。”我对许哥说。
许哥担忧:“索菲亚跑了,终究是后患。”
“先别管她,如果你自己都不保,还谈什么以后的事情。走吧。”我劝着他。
许哥点点头,不再坚持。我们从竖梯爬上去,上面有个遮挡的盖子,推开盖子,外面是丛林。盖子伪装成石头,藏在树林的角落,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谁也发现不了,相当隐秘。
我看着满目的森林和大山,各种各样鲜艳的大自然颜色扑面而来,嗅着纯净带着香气的空气,我几乎要眩晕过去。在地下巢穴里经过了九死一生,现在终于跑了出来,回头想想,这一切的发生像梦一样不真实。
阳光落在身上,我从来没有觉得,晒到太阳是如此的幸福。
许哥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走路跌跌撞撞,时不时就要休息。我查看了他的伤势,左臂的毒已经开始冲破血脉界线,以肉眼可查的速度正缓慢向前延伸。
我们经过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跋涉,才从山里出来,终于进了老人沟。麻烦的是老人沟卫生所的医疗设施根本处理不了这样的伤势,许哥嘴唇都发紫了,他告诉我,除了截肢没有别的办法。在他昏迷的前一刻,他郑重地告诉我,不要听医生的治疗建议,一定要坚持截肢。要不然,他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也算是许哥命不该绝,就在他昏迷的时候,来了一个老乡套着驴车,我赶忙拦下来,老乡非常不错,没有要我们的钱,一路护送到了卫生所。
卫生所的大夫老张头还在,看我回来了,还拉回来一个陌生人,他没觉得意外,也没有多问。他检查了许哥的伤势,脸色极其凝重,让儿子赶紧开车,送许哥到镇上医院。他用毛笔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儿子,告诉我们去找一位张医生,那是他本家的子侄,告诉张医生,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截肢,病人的左臂不能要了,切切不可耽误病情。
老张头的儿子有运货的车,拉着我和许哥,一路护送到镇上的医院,找到了张医生。张医生还是个小官,是镇医院的主任,挺有权威性。老张头的儿子把纸条给他看,他凝眉:“截肢不是小事,病人家属到了吗?”
我赶紧过去:“病人是我大哥,我是他弟弟。”
“截肢的话,你能做主吗,还要签协议。”张医生问我。
我点点头:“你就动手吧,我们已经决定好了,这也是病人的意愿。”
“病人到底咋回事,你把病因说说。”张医生问。
我告诉他,病人中了一种山里很罕见的毒,现在控制到左臂,如果蔓延全身,这人就废了。我再三叮嘱张医生,剧毒无比,千万不能赤手去摸患处,最好是左臂截了之后,直接焚烧。
张医生没有多说什么,去安排手术了。一上午的手术十分顺利,许哥推了出来,他还在麻药期,没有苏醒,我看着他的左臂,空荡荡的,心里十分难受,好赖这条命是保住了。
到了下午时候,他恢复了神智,气色也不错。我买了小米粥,喂他喝了粥,他虚弱摇摇身子,空空的衣袖摆动,他勉强笑笑说:“混了这么长时间,钱没赚多少,倒是把胳膊混丢了。”
我安慰了他,许哥说自己没事了,让我去处理其他事,不用老在这里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