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一
花楼里,载歌载舞,甚是热闹。
无数的舞姬在台上翩翩起舞,身姿婀娜,还有歌姬随着琴声唱着小曲儿,整个花楼张灯结彩着。
贺闲云就坐在台下,兴致勃勃的欣赏着歌舞,一边随着曲子哼唱着,一边喝着美酒,此情此景,若其他人见了,必定会骂上一声奢靡。
贺闲云已在这楼里快要待上十天了,十天来,未出花楼半步,每日除了饮酒作乐,便再无其他消遣。
音音偶尔会问贺闲云,这样做可真的开心?
贺闲云这时候,总会再喝上几杯烈酒在回音音道,这样总比以前开心。
音音总是沉默。
她在花楼里待了这么些年,有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未见过?偏偏就是贺闲云,她完全看不透,这个人看起来那么的温柔心软,不过做出的事情,却那么的坚决与残忍,果真半点情也未留,明明贺闲云心里还有那个人,又为什么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呢?
音音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贺闲云闲得无聊,听曲也听腻了,便喊了几个姑娘来陪他玩,玩的是掷骰子,谁点数最小,就得受罚。
贺闲云运气向来不太好,十局下来,就输了五六次,要么是罚酒,要么是罚脱衣服,满足那些姑娘想瞧些东西的愿望,不几盘下来,贺闲云身上的衣服脱的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衣襟下,那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
贺闲云又输了,一个姑娘笑了笑,道,“罚公子你不许瞧。”
“这样我怎么看骰子?”
贺闲云哭笑不得。
“我们还能诓贺公子你不成?”
那些姑娘们相视一眼,然后咯咯笑道。
“好呀,那我就蒙眼跟你们玩,说不定我就赢了。”
贺闲云笑了笑,随手在衣服上一扯,扯下一布条,缚在眼上,伸手撑着额,歪歪斜斜的靠在桌子上,另一只手轻轻摇动着骰子。
骰子响了一声又一声,最后,贺闲云停下,再打开,姑娘们一阵欢笑。
“贺公子,你又输了,你怎么运气这么不好?”
“那是因为我运气都分给你们了啊。”
贺闲云笑了笑。
他运气本就不好,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好过。
他是把自己的桃花都分给六界万民了,所以自己才会如此没有气运吧?
“胡说八道。”
姑娘们娇嗔一声,“贺公子赶快罚酒。”
“好好好。”
贺闲云满口应是,然后端起酒杯,笑吟吟的道,“下一局,你们谁输了,就得亲我一口。”
“贺公子好坏。”
贺闲云笑而不语,脸颊微红,已是有些醉了,他端起酒杯,刚要送入口中,就在此时,一只大手伸出,用力的抓住了他端着酒杯的手,那一只大手,布满了厚厚的茧,硌的他手生疼。
“别喝了。”
片刻,那个冷清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自贺闲云头顶落下。
贺闲云动作硬生生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