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笙觉得,自己真像个笑话。
他眼里最珍惜的东西啊,在别人眼里,就是个随意丢弃的垃圾。
而他呢,连垃圾都不如。
既然如此,那么卑贱的他,又何必继续有教养下去呢?
余南笙慢慢的握紧了玉佩,玉佩的断裂之处深深的扎入他手心,鲜血渗出。
苏染大婚之时,余南笙去了。
穿着大红喜袍的苏染神采奕奕,脸上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欢喜,余南笙站在宾客群里,静静地看着苏染小心翼翼而温柔的挽着那穿着红色嫁衣的何莘颜走入大堂来。
“阿颜,小心。”
苏染低声嘱咐着,然后挽着何莘颜,正抬起头来,然后堪堪瞥见,人群中忽然慢慢的走出一个清瘦的身影来。
那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长衫,很瘦,生的很白,很清秀,脸上没有多少表情,静静地望着他。
看到那人的时候,不知为何,苏染脚步硬生生顿了顿。
看到那突然站出来的人,所有宾客议论纷纷着。
“那是谁啊?”
“好像是余家的小公子余南笙吧?”
“阿染,怎么了?”
何莘颜盖着红盖头,瞧不到外面的情况,伸手轻轻拉了拉苏染的衣袖,疑惑的问道。
苏染反应过来,连忙低声回何莘颜道,“没什么,你放心,我来解决。”
听到这里,余南笙笑了。
“你来干什么?”
苏染抬起头,望着余南笙,淡淡的道。
他以为,余南笙有自知之明,见他这么久未回他信,就不会继续纠缠他了,没想到,余南笙竟然还亲自找上门了。
苏染微微皱眉,心想,当初就应该跟余南笙说清楚的,也用不着有这个麻烦,要是阿颜误会了该如何是好?
“来还你东西。”
余南笙云淡风轻的说着。
“有什么事,等我拜完堂再说。”
苏染冷冷的道,然后扭头对旁边的下人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人给我赶出去!”
余南笙握紧了拳头,下人冲上来,余南笙快步上去,扬手把一块名贵的玉佩砸在了苏染身上,苏染一愣,下一秒,余南笙直接给了苏染一巴掌,啪的一声,很清脆响亮,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傻住了。
何莘颜听到响声,急忙拉下红盖头,惊慌失措的看着那红了半张脸颊的苏染,着看着那余南笙,瞪大了眼睛,“哪来的疯子?”
“何小姐你该问问你家的好相公,从哪里招惹的疯子。”
余南笙勾唇一笑,那苍白清秀的脸上出现一抹有些不符的狰狞。
苏染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垃圾已经还给苏公子您了,从此,我们便互不相欠了。”
余南笙瞧着苏染,淡淡的说着,然后径直自苏染身边走过,刚走几步,又顿了顿,在苏染身边停下,他微微仰头,对苏染笑着道,“苏公子你啊,真配不上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
闻言,苏染忽然想起那块被他当垃圾随手丢掉的玉佩来,心头一颤,言罢,余南笙就大步离开了,没有人拦他,因为所有人现在都在议论与猜测着这件事。
最终,苏染还是和何莘颜成亲了,只不过,余南笙出现在苏家的事情逐渐传了开来,所有人都觉得,是余南笙对苏染心存不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故意去破坏苏染与何莘颜的婚事,一时之间,余南笙又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当天晚上,余南笙被余父绑到余家祠堂外面,吊起来毒打了一晚上。
余父每打一鞭,就骂余南笙一句贱。
“你怎么跟你娘一样贱?果然,什么样的货色就生出个什么东西来!竟然去喜欢男人?余家脸都被你丢尽了。”
余南笙被打的浑身是伤,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我还是余家人啊?”
就他?
还算余家人?
余父一听,气的浑身发抖,“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之后很久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见过余南笙。
有人说,余南笙被打死了,也有人说,余南笙被送走了。
而是真是假,却无人得知。
之后,余家的三个公子都陆续去世了。
死法各异
大公子出去游玩之时被土匪杀了、二公子马上风死在了青楼里、三公子得了不治之症吐血而死。
而在半年后,那消失已久的余南笙,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