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少卿瞧着贺闲云一颗颗的吃着龙眼,吃的心满意足,再甜甜灿烂的一笑,那一瞬间,顾少卿执笔的手都好似抖了抖。
贺闲云一字一句的道着
“卿君台鉴。”
“我有一个特别爱慕之人,他名中有一字,与你一般,恰好有个卿字。”
“你或是不知,自昨日一别之后,我为你日思夜想,夜不能寐,委实痛苦。”
“我敬慕于卿君你的才华,心如明月,也只容的下卿君一人。”
“就是不知卿君心中所想,是心悦我呢?亦或是,为我动心呢?”
顾少卿将那一字一句尽数收入耳中,砸在心头上,心乱如麻,而恰好墨汁落在纸张上,染脏了信,顾少卿急忙抓起纸张揉成一团,不揉不行,因为那纸上,尽是错别字。
他为之心动,并且,心悦之极。
只不过,他不敢直言。
贺闲云离开的时候留下了小半包龙眼,顾少卿瞧了许久,最终,取了一颗,剥开,送入嘴中,是甜的化不开的味道,也是贺闲云身上的味道。
之后的日子,贺闲云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他视线里,那个人总爱抱上一小包龙眼,大大咧咧的坐在他摊前,引的周遭的人都不敢前来找他写信。
久而久之,顾少卿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来砸场子的了。
可若是习惯了那个人出现他眼前,那个人一旦不出现,一切都好像显得不太对劲。
雨天又闷又热。
见不到那个人,他的心也随着烦躁起来。
当其他人向他提起贺闲云时,他心里更为烦躁。
也不知为何,他张嘴便答道,“我最不喜他那种人,永远不请自来,永远自作主张,永远自作多情……”
其实,不尽然。
说完,他就后悔了。
当天晚上回去,顾少卿望着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愁眉不展,他想许久,那大概不是他心里话,于是,他深夜撑伞去到那个人家里,敲响了那个人的家门。
那个人还没有回来,他就在门口整整守了一个时辰,待到那个人终于归来,顾少卿浑身湿透,打着冷颤的解释,“我为我白日的话做更正,那个人很好。”
很好,好到令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