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温澜转身离去。
听着屋外那脚步声逐渐远了,屋内那靠着门狼狈跌坐于地的温羽才慢慢的抬起头来,他双眼通红,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那喜帖,喜帖已经被揉的皱成一团。
温羽望着他手里的喜帖,终究苦笑出声。
他好像比他自己想的还要来的小家子气。
洛青阳按照他说的去做了,承担起了该负的责任,没有逃避,做的很好,或许,有那么一天,洛青阳就能成为他提起来就觉得很自豪的人了。
可是啊,为什么他偏偏觉得那么难过呢?
难过到心都快要揉成了一团。
他其实真的很无能。
甚至于没办法成为一个能让洛青阳尊敬的人。
这样的他究竟有什么颜面对洛青阳说这么多?
他明明也心里肮脏到要命。
看到喜帖的时候,他都快要疯了,难过到要死,恨不得上面写的不是洛青阳的名字。
可是啊,那喜帖上明晃晃的洛青阳的名字始终不会改变的。
更何况,他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清楚。
洛青阳会继承洛家,成为洛家家主,也会娶妻生子,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两条永不可相交平行线。
洛青阳有他该走的路要走。
而他恐怕早已经没办法选择第二条路了。
温羽想,事到如今,他大概没办法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笑着恭喜洛青阳了。
因为,看着洛青阳成亲,看着洛青阳从此以后挽上了其他人的手,温羽也会心痛。
温羽缓缓闭上眼,手上微使灵力,那喜帖旋即化为碎片,大红色的碎片飘落一地,异常的刺眼。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去看。
昆仑山
用过晚膳之后,沈宴就被容骨唤走了。
陆酒在房间等了好久好久,沈宴都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回来?”
陆酒盘腿坐在书案前,托着下巴,百般聊赖的垂着眼,死死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嘟囔着,“到底商量什么商量了这么久?”
咳了好几声,陆酒撑着书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随手拿过旁边一件斗篷披上,然后朝外面走去。
此时的天气还是有些冷,一推开房门便有冷风吹了过来。
陆酒身子略微往后退了退,然后长呼一口气,拉紧了身上的斗篷,抬起头,静静地望着前面长长的走廊。
担心倒是不担心。
就是有些想沈宴了。
想到这里,陆酒无奈的笑了笑,末,抬脚往前走去。
这个时候,昆仑山的桃花已经开了,空气中满是花香,也能瞧见被风吹过来的花瓣,不过,陆酒就是没有看到桃花树。
或许是夜晚的缘故,本来就视力就不太好的陆酒更加瞧不清楚了,他只能凭着直觉迷迷糊糊的摸索着走。
由房间去大殿的路,陆酒倒还记得。
只不过,许久未走了,陆酒也不记得这条路有这么长了。
一边走,陆酒一边抱怨着,“这里该添个灯了。”
忽然,陆酒脚步一顿,抬起头,朝旁边望去,好半天,才木讷的反应过来,失神的呢喃着,“原来……有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