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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节(2 / 2)

蕤宁嘴角抽出了两下,她可深切感受到了二阿哥的力气有多大,才不想给自己找苦头吃呢,便微笑道:“多谢爷的好意,但真的不必了。”

绵懋露出遗憾之色。

蕤宁虽然肌肉拉伤,但也不敢真的躺上好几天来养伤,擦了药,睡了个回笼觉,便舒坦多了。可见到底是将门之女,身子底子好,恢复得也快些。

蕤宁午后就去拜见了大福晋谷杭,妯娌二人因为父亲之间的敌对,对彼此都存着警惕和不安,彼此都是礼敬得很。

蕤宁带了一副董其昌的墨宝作为献给长嫂的礼物,绝对算是投其所好了,“这东西搁在我手上也是浪费了,不如送给大嫂,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而谷杭给新弟妹的见面礼,也很拿得出手,乃是一并上好的和田玉如意,并一把上好的水牛角弓,当然了,后者名义上是给二阿哥绵懋的。

但蕤宁看的眼睛冒光,显然是要昧下了。

“多谢大嫂。这水牛角质地极好,工艺也精湛得劲。“蕤宁忙客气地称赞道。

“弟妹喜欢就好。“谷杭微笑道。

看似一派融融,妯娌和谐。

正在着时候,一个丫头走了进来,屈膝道:“福晋、二福晋,侧福晋前来请安。”

谷杭心道,这个时候过来,分明是冲着二福晋来的。

这点蕤宁自然也看出来的,便笑着道:“既然侧福晋来请安,我就不打搅了。”她一个弟妹,跟大伯子道侧室来往作甚?有失身份是小,惹得大福晋不满,可就得不偿失了。

谷杭微笑点头,“那咱们改日再聊。”

第五七〇章、鞭打侍妾(上)

走出大福晋的正房,蕤宁果然看到了那位一年多没见的辉发那拉氏,一袭浅湖蓝色玉兰折枝旗服,外罩着一件柳黄色如意坎肩,穿着打扮倒是清雅宜人,与她清秀的容颜倒是十分相称。只可惜,与大福晋的天人之姿相比,实在是逊色太多了。

蕤宁露出遗憾之色,若她是大阿哥,肯定更喜欢天仙儿似的妻子,况且大福晋不只是貌美,还有才学,浑身都透着温柔款款,更要紧的是,大福晋还有那样一个能干的阿玛。

辉发那拉氏再多心思,也注定是枉然了。

“二福晋金安。”辉发那拉氏如今也不敢称呼“妹妹”了,赶忙规规矩矩请个安,眼神里却透着欢喜,“一别许久,如今终于能再相见了。二福晋别来无恙。”

蕤宁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她就走了,一点不带留恋。

这叫辉发那拉氏那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愣是无处可说!生生呆在那里,直到一个嬷嬷咳嗽着提醒:“侧福晋,嫡福晋请您进去呢。”

辉发那拉氏赶忙回过神来,是啊,此刻身在嫡福晋房外,许多话自然不便说,她还是该日再登门拜访吧。

结果,改日登门的时候,却欣赏到二福晋挥鞭子打小妾的惊人场景。当然了,这是后话了。

辉发那拉氏随着陪嫁嬷嬷低眉顺眼走进了嫡福晋的正堂中,堂中一股芝兰清香,幽雅柔和,嫡福晋谷杭端坐在临窗的昼榻上,阳光透过她身后的玻璃窗投射进来,光晕氤氲中,衬得她姣好的面容如镀了一层金,竟俨然若神女一般。

辉发那拉氏忍不住心生妒忌,光凭这样的一副皮囊就足够倾倒男人了,而她就因为容色不够出挑,大阿哥便只当她是个摆设!

“给嫡福晋请安。”压下心头的不平,辉发那拉氏低头请了个安,然后扬起一个温柔的微笑,将手上的锦盒呈了上去,“这尊白玉送子观音,妾身的姑祖母在世的时候赏赐的添妆,此物太过贵重,妾身不敢享用,故而想要献给福晋。”

那锦盒中,赫然是一尊一尺有余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观音,羊脂玉白皙细腻,雕琢出的观音面貌慈祥,眼中带着怜爱,怀着更抱着一个小小的男婴,看着那观音怀里的婴孩,谷杭正要说出口的婉拒的话,愣是说不出来了。

她嫁给大阿哥已经是足足四年了,一直夫妻恩爱,但却一直没有身孕。搁在寻常人家,三年无所出便可以休妻了!可无论大阿哥还是皇额娘,都未曾露出半分不满,依然照旧厚待与她。这叫谷杭心中反而愈发不安了。

孩子……

她叹了口气,皇额娘还特意压了辉发那拉氏三年才入门,可她……终究还是不争气啊。真是白白辜负皇额娘疼爱了。

“你有心了。”谷杭揉了揉愁绪萦绕眉心。

辉发那拉氏看着嫡福晋惆怅的容颜,心中不禁有些痛快,只要她肚子争气些,给大阿哥生下长子……想到此,辉发那拉氏心中有些苦涩,自他入门,大阿哥去她房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样稀薄的恩宠,又如何能怀上孩子?

辉发那拉氏面带忧愁地道:“妾身蒲柳之姿,入不得爷的眼缘。这辈子怕是没有福气孕育了。只盼着福晋能早早诞下一位皇孙,妾身也是欢喜的。”

听得这话,谷杭忍不住看了辉发那拉氏一眼,这幅情伤忧郁的样子,倒是不似作假……

“你是皇上指婚的侧福晋,身份不同于旁人。爷的后院,除我之外,便是以你为尊。这点永远不会改变。”谷杭正色道,只要辉发那拉氏安安分分,这点她还是可以保证的。

辉发那拉氏垂下眸子,掩盖眼中那一抹不甘,温顺地道:“福晋的意思,妾身明白。妾身只求安稳度日。”

安抚了辉发那拉氏几句,又赏赐了两匹冬日贡缎,谷杭这才叫她退下了。

转眼便入了腊月里,天气愈发寒冷。

蕤宁昨夜没睡好,正想着趁这晌午光景打个盹儿,不料才刚睡下,便被一阵琴声给吵醒了,睡眠不足的蕤宁脸色很是不佳:“是谁在弹琴?!”

陪嫁侍女道:“应该是宋格格。”这位宋格格虽出身包衣,却弹得一手好琴。

“让她停下!”蕤宁吩咐道。

陪嫁侍女连忙应了声,便飞快去传话了,琴音果真停了,蕤宁眉头舒展,倒头在榻上,继续补觉去了。

可没料到,才刚睡着,后头又传来了咿咿呀呀昆曲唱腔。

“欠抽的小娘皮!!”蕤宁额头青筋直跳,叫骂着跳下了塌,抓起软鞭,便冲去了后院,冷寒的腊月里,竟连个大毛斗篷都不披着,就穿着那薄薄的夹棉衣袍,怒吼道:“又是弹琴又是唱曲的!还有完没完!要不要姑奶奶送去你楼子弹唱?!”

怒吼声中,西面房中的婉转的昆曲曲音听了下来,走出一个身量纤细、脸蛋涨红的女子,“方才弹琴的,不是妾身……”

蕤宁一愣,这个是楚格格,跟宋格格一样,都是包衣出身。

这位楚格格眼里闪动着泪花,满含控诉地道:“婢妾不过是唱两嗓子昆曲罢了,福晋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妾身虽然卑微,但好歹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啊!”

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蕤宁忍不住反胃恶心了,“正经人家的姑娘会学昆曲?!”弹琴也就罢了,好歹是君子四艺之一!可这戏曲,除了戏子,谁会去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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