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移势易,阿玛才不只得放低身段,只求侧室之位!
辉发那拉晏音眼中滑过沉痛的泪水,她重重磕头:“此事阿玛并不知情,一切罪责妾身一人承担,还请爷不要迁怒辉发那拉家!”
绵悫冷冷道:“晚了!若怪只怪你阿玛养出你们这么一双孽子孽女!汗阿玛已经下旨,你二哥赐死!辉发那拉家褫夺爵位,悉数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辉发那拉晏音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不!阿玛是无辜的,你们怎么能……”
绵悫愤怒地打断了辉发那拉氏的话:“无辜?!养子不教,纵容子女妄为!他哪里无辜了?!还有你,胆大包天,居然敢加害爷的嫡福晋和至亲骨肉!!你这个贱人!!”
辉发那拉晏音眼中满是惶恐与愧悔,于愧悔中生出一抹毒恨:“为什么、为什么……她抢了我的位子,害得不得不为侧室,她深得爷爱重,而我却要饱受冷落!!这不公平!!”辉发那拉晏音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哀嚎。
绵悫冷冷道:“别忘了,没人逼你为侧室!反倒是你自己恬不知耻缠上来!!你有什么资格怨恨?!”
辉发那拉晏音呆滞住了,“恬不知耻?原来在爷心中,我竟是这种女人……”她的一腔爱慕,爷竟全然看不到。
绵悫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幽暗的夜色,“好了,爷不想在这里跟一个贱妇耽误时间!”说着,绵悫扫了一眼旁边的赵嬷嬷:“送她上路!”
赵嬷嬷应了一声“是”,她满脸狰狞地逼近辉发那拉氏——就是这个贱人,害死了福晋的二阿哥!!
看着这宛若刽子手的赵嬷嬷,辉发那拉晏音眼中一片惊呼,她疾呼道:“不!我、我已经有了身孕了!!爷不能这么对我!”
听得“身孕”二字,赵嬷嬷神色陡然一僵,这个贱人竟然有喜了?
绵悫的眉心一簇,脸色却并未有半分缓和。
辉发那拉晏演急忙爬到绵悫脚下,抓紧他的衣袍:“是真的!妾身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赵嬷嬷眼中滑过一丝凶狠,她疾呼道:“王爷千万不能相信她!她肯定是在说谎!”
辉发那拉晏音毒恨地瞪了赵嬷嬷一眼,然后疾呼道:“妾身说的都是真的!王爷若是不信,可以立刻叫医官前来,一诊便知真假!”
赵嬷嬷咬牙切齿,这个贱人既然敢这么说,可见是真的怀了王爷的血脉了!
绵悫眼中滑过愤怒,三个月的身孕,也就是说辉发那拉氏早在谋划刺杀谷杭之前就有孕了,这个贱妇正是仗着有孕,所以竟敢谋害爷嫡福晋和嫡子!!
绵悫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赵嬷嬷,送她上路!”
辉发那拉晏音瞪圆了眸子,她捂着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妾身怀的可是您的亲骨肉啊!虎毒不食子啊!”
第五九三章、绵悫丧妻
辉发那拉晏音瞪圆了眸子,她捂着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妾身怀的可是您的亲骨肉啊!虎毒不食子啊!”
绵悫毫无半分动容,他早已恨极了辉发那拉氏,岂会容许带有辉发那拉氏血统的孩子降生?!
他直接狠狠一脚将辉发那拉氏踢开,冰冷的眼睛看着辉发那拉氏重重撞在沉重的花梨木屏风上。
“动手!!”薄唇中吐出这两个冰冷的字。
赵嬷嬷略犹豫了片刻,心道,就算王爷日后要算旧账,打不了抵上一条老命!辉发那拉氏若是不立刻处死,日后若是诞下儿子,保不齐王爷心软……那可真真要成为福晋的心头大患了!
想到此,赵嬷嬷再不犹豫,她攥紧了白绫,冲上了前去,坚韧的白绫裹缠在辉发那拉氏雪白的脖子上,赵嬷嬷用尽全力狠狠勒着,一如她方才勒死纪氏那般。
贱人,都去死!!
辉发那拉氏奋力挣扎着,然而素来养尊处优的她又如何挣脱得了赵嬷嬷?越挣扎越难以呼吸,一张精致的脸蛋渐渐发红、发紫……她那双眸子瞪得滚圆,她伸长了手臂,伸向那个下令处死她的男人,眼中满是求生之念、满是哀求。
然而,绵悫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温度,他就那样冷漠地看着辉发那拉氏一点点气绝。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嬷嬷感觉到辉发那拉氏已经不再挣扎,这才松了手,去摸了摸鼻息,已经了无声息了。
“王爷,侧福晋已经往生极乐了。”
绵悫冷眼扫了一眼地上那具已经毫无气息的尸体,“安葬了吧。”
说罢,再无半个字,绵悫拂袖而去,折返正院。
房中一片静谧,琉璃宫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绵悫快步走到窗前,见床榻上的人沉静安睡着,他释然地笑了。
绵悫忙握住露在被子外的那只手,却意外感受到那只手……竟是如此冰凉。他忙要将手塞回被子里,掀开被角儿,却看到了一片刺目的鲜红!!
绵悫瞳仁一缩,声音有些颤抖了:“谷杭?”
他急忙去触摸脉搏,然而……没有丝毫跳动。
绵悫急忙掀开华美的织金锦被,赫然瞧见,谷杭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大片的鲜血染湿了锦衾,鲜血的气味仿佛浓得化不开。
一刀刺入心脏,呼吸脉搏全无,身子都已经冰凉了。
“啊!!!”
声嘶力竭的吼声响着慧郡王府。
闪电划过的漆黑的夜空,霹雳声雷霆响彻,暴雨如注。
盈玥是第二天早晨,才知晓谷杭死讯的,明明先前才救了下来,转瞬竟又自戕。
“主子娘娘节哀!”陶嬷嬷连忙劝慰,“您还怀着身孕,不能过于悲痛。”
盈玥只觉得头疼欲裂,“她才二十一岁!”还那么年轻,竟这般想不开!
只可怜了冯氏,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