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儿不是有野心之人!”盈玥勉强稳住心神,咬牙道。
“是啊。”永瑆一脸的遗憾,“他是个好孩子,却不适合做太子。”
这样的评价让盈玥松了一口气,但是……等等!她黑着脸看着永瑆的脸,妈蛋,这厮居然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你难道希望他们俩兄弟相争?!”盈玥火冒三丈。
五九八章、太子之位
“你难道希望他们俩兄弟相争?!”盈玥火冒三丈。
永瑆摸了摸鼻子,忙笑着哄到:“月娘,悫儿和懋儿都是咱们俩亲生的儿子,纵然相争,朕也有把握控制在合适的程度之内。”
盈玥怒上心头:“这种事情,哪里能控制得好?!亲兄弟又如何?雍正爷和十四爷不也是一母同胞亲兄弟?裕丰和裕瑞难道不是一母所出?有这么多前车之鉴,你居然还——”
盈玥气得眼前一黑,险些背过气去!
永瑆急了,赶忙上来拍打着她的脊背,“好了好了,你何必这么生气?悫儿是有肚量的人,懋儿行事又磊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盈玥狠狠剜了他一眼,“少跟我扯这些借口!一旦争得红了眼,再有肚量也容不下,在磊落的人也会做出阴暗之事!为了储位,自古以来骨肉成仇的还少吗?!隋太子杨勇、隐太子李建成,不都是死在一母同胞亲兄弟手上的吗?!!”
永瑆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盈玥怒问。
永瑆抬起修长的手抚摸着盈玥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因为有你在。”
盈玥蓦然怔住了。
永瑆微笑着说:“咱们的孩子都是上去阻拦乌苏里额勒行刺时候的模样……
绵悫幽幽道:“不要紧,即使你选错了,做哥哥的也终会原谅弟弟。”就为了他这份毫不迟疑的骨肉情分。
二贝勒府。
绵懋看着床榻上神色虚弱的福晋蕤宁,脸上难掩愧意,“对不起,我没能……”
蕤宁通红的眼圈里翻着泪水,“阿玛都跟我说了,我知道,爷已经尽力了。”说什么“大义灭亲“,从一开始就是慧郡王早就设好的陷阱的,可怜阿玛和长姐就那么一脚踩空,坠入了算计之中,乌苏里家满门无一幸存。
站在床头的超勇公海兰察好似老了十岁,满脸凄怆,“额勒罪犯大逆,死不足惜,但是——慧郡王竟连葳宁、阿布凯、阿昌阿乃至三岁的阿林都不放过!“
亲眼看着女儿和外孙死去,海兰察焉能不恨?
海兰察面目恸然,拱手朝着绵懋一礼,“二贝勒请恕我直言,令兄慧郡王不仁!“
绵懋连忙上前搀扶,“岳父,我知道您跟蕤宁一样伤心,大哥此番的确是狠毒了些。”
海兰察老眼中满是希冀地看着二贝勒,但是二贝勒接下来的话,让海兰察几乎绝望。
“但是——”绵懋顿了顿,“说到底,把大哥逼得这般的狠毒的人,可不正是乌苏里额勒吗?”
“贝勒爷!”海兰察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女婿。
绵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若非大嫂和小侄儿双双离世,大哥不至于下此狠手!说白了,是乌苏里额勒作孽,才连累了您的长女和外孙丧了性命,您若恨,也该恨乌苏里额勒。”
海兰察眼中一片哀恸,“贝勒爷的意思是,我不能去恨逼死我女儿、杀死我三个外孙的仇人吗?”
绵懋叹了口气,“您心有恨意,是人之常情。但您也该明白,这样的恨意,只会害了多拉尔家。”
海兰察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意图说出口了,他郑重拱手:“贝勒爷,您精于骑射、骁勇无双,更难得的是,还有这份仁厚之心。只有您才配得上储君之位!”
听到这样的话,绵懋并不惊讶,或者说,他已经料到自己的岳父会有这般意图了。
然而蕤宁缺没有料到,自己的阿玛竟会有此心!蕤宁急了:“阿玛!夺嫡之路凶险万分,若是一个不慎……”
海兰察板着脸道:“是凶险万分!但只要二贝勒想,老朽愿拼上这具垂垂老矣之身,为二贝勒摇旗呐喊!只要我出面,会有很多武勋家族愿意支持二贝勒!”
“岳父!”绵懋紧紧簇起了眉头。
海兰察如鹰隼般道眸子直视二贝勒,“贝勒爷,您难道不想当太子吗?!”
绵懋心中喟叹,当太子?他还真没想过。
海兰察又忙微笑着道:“自然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二贝勒当然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我不急,二贝勒且先好生思量几日,再给我答复不迟。”
说着,海兰察拱了拱手:“我先告辞了。”
第五九九章、抉择
送走了超勇公,蕤宁满脸都是焦急之色,她抓着自己的丈夫的马蹄袖口,“爷!”
绵懋笑着端详着蕤宁此刻焦急的模样,“怎么,蕤儿不想当太子妃吗?”
蕤宁毫不犹豫摇头,“我只想我们全家都平平安安。”虽然长姐的死,她也会怨恨慧郡王,她但不想因为这份怨恨,就让自己的丈夫走上夺嫡之路!她也有自己的孩子啊!她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丈夫和孩子的安危!
“蕤儿不恨大哥吗?”绵懋轻声问。
蕤宁苦笑:“若说不恨是假的,但是,爷说得对,害死长姐的罪魁祸首,是我那好姐夫!”
说着,蕤宁急忙道:“爷不会答应阿玛吧?”
绵懋笑了笑,低头在蕤宁耳畔轻轻呢喃:“蕤儿,能够娶你为妻,是我此生幸事。”
蕤宁的脸颊嗖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