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面锁上书房的门,司徒砍直接从书房去了他与元姐儿的新房。
只是刚走到出口,司徒砍又返了回来。
他忘记这会儿子府中下人都在这里安置元姐儿带来的家俱和嫁妆。
回到书房,司徒砍拿起宫中送来的‘日宫三十六式’,只刚看了个开头,鼻子就开始发痒,用手一摸,司徒砍连忙拿起一旁的帕子堵住了鼻子......
婚礼前这个下午以及整个晚上,司徒砍做什么都感觉不对劲。
做事毫无章法,说话颠三倒四。吩咐管家办的事,竟是一会儿就吩咐一遍。弄到最后王府管家一见司徒砍唤人,都本能的将司徒砍要吩咐的话给他背一遍了。
拿起本书,寻思着看上一会儿静静心。可打开书后,司徒砍无论看哪个字,都有一种这个字好像是错别字,这个字真的是这么写的吗?
在连续遇上几十个‘不认识’的字后,司徒砍算是明白了。
明天见到元姐儿前,他怕是什么事都干不了了。
和司徒砍这里干啥啥不对的状态相比,元姐儿那里还好一些。她就是紧张的心慌意乱,感觉胸腔里的那颗心一直在蹦跶。
她仿佛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又仿佛有一种感觉,那颗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蹦跶出来了。
嫌弃的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竟然这么早就开始紧张了。可这种情绪怎么都无法控制住。
用晚膳的时候,元姐儿一点胃口都没有。最后一咬牙让人送上两小壶烧刀子。
怕空腹喝酒伤胃,元姐儿喝了碗咸粥,就着糟得极入味的鸭舌喝了整整一壶烧刀子。
一壶烧刀子,不但缓解了元姐儿那紧张的小情绪,还直接将元姐儿灌醉了。
三月份出嫁的陈好忒明白出嫁这两天只要一安静下来,那无处可放的待嫁情怀。于是在忙完了所有事情后,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过来与自家这位大姑子好好的说说话。哪想到陈好刚进屋,只来得及得到元姐儿一个自恋的笑容,就看着人顺势向后一倒,醉死在炕上了。
陈好:真庆幸这位喜欢用炕桌用膳,不然非得摔出个好歹不可。
笠日,醒来的元姐儿虽然还有些个小紧张,不过宿醉后的迷糊劲还是让她顺利的完成了所有待嫁女儿要走的程序。
除了哭嫁那段。
穿着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嫁衣,盖着精致绝伦的红盖头,元姐儿跪在贾政与王夫人面前时,当真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当然了,就算是能流出来,元姐儿也会控制住的。毕竟...古时化妆品不防水,一个弄不好,掀盖头的时候都得吓死新郎官。
╮(╯▽╰)╭
第206章
这一天到来之前, 她做了很多的设想。要化最美最清透的妆, 要用最优雅的仪态,要从容要淡定,要......, 然而真的到了这一天,元姐儿就像踩着高跷的牵线木偶一般, 旁人拉拉线,她就动一动。
由着内务府的嬷嬷背到花轿前,盖着盖头,只能顺着盖头的边沿去看视野范围内的男人靴子。
每一双靴子都像是他的,又好像这些都不是。有些慌, 脑子里都是曾经看过的影视小说中,新郎被调包的故事。
不会那么狗血的吧?
元姐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装在嫁衣袖口里的烧刀子, 她想,应该不需要她千里奔袭救夫。
所幸更衣时鬼使神差的将烧刀子装在衣袖里, 这会元姐儿刚刚坐进轿子就想要来一口了。
鞭炮, 唢呐, 鼎沸的人声仿佛都被这小小的一方轿子拦在了外面。身体感觉到了晃动, 知道已经起轿了。悄悄的掀开盖头,发现轿帘虽然随着轿子在微微摆动, 但轿帘上坠着的压帘元宝却发挥了它金子一般的作用。
沉甸甸的。
见此, 元姐儿将盖头掀到头顶,将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觉。
“切, 不就是结个婚嘛,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讽了自己一句,元姐儿拿出手把镜,仔细的看着自己妆容。
很好,超越了时代的果妆,果然又美又清透。
收起镜子,元姐儿眼珠子转了转,怯生生的伸出手,想要悄悄的掀开轿帘看一看在轿子前面骑马的那个人。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被当今架起来的十二一脉都要更加的小心谨慎。这个道理她知道,只是她一直以为今日花嫁,司徒砍会像所有小说中的男主角一样背着她上花轿......
心里微微有些酸,又有些委屈,不过转瞬间元姐儿的这些小情绪又消失了。
看着一身亲王礼服,高坐马背的司徒砍,虽然只是个背景,但元姐儿看着还是极欢喜。
在做了他大半年的妹妹后,终于嫁给他了。
( ̄▽ ̄)
这世上就有一种人,于你而言,像高山,像密树,他会为你负重前行。会将你护得密不透风。会将你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不经意的玩笑都珍重的放在心间......
只要看见他,哪怕前路仍旧无法看清,但心却不再彷徨。
司徒砍似有所觉,顺着感觉回头去看花轿,洽巧看见花轿的轿帘掀出一条缝,然后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一幕发生了。
他的新娘坐在花轿里,自己掀开了盖头,从打开的那条轿帘缝朝他...敬酒。
司徒砍:真不愧是他喜欢的姑娘,果然够大气。
想到自己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他喜欢的姑娘竟然还这么豪放,一时间司徒砍对自己的不淡定嫌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