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岑爽快地说没问题。
她放下手机,方岑胸口也有特殊的玉坠,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很有可能是商殷派的。如果方岑身具天赋,那么是什么样子的天赋?
她的目光落在大黑身上,方岑明显对大黑十分感兴趣,甚至感兴趣到愿意将几百万都拱手送她的地步,那么方岑会不会天生体寒,或者说……极阴之体?
大黑是极阳之体,对它十分感兴趣的人体质应该都偏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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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董事长儿子中邪,每天都在家里神神叨叨,这件事情十分着急解决,所以她跟方岑也没拖着,她答应的当天晚上就去到了蓝董事长家中。
她跟方岑约在别墅区外面见。
b市颇大,别墅区也不止有一个,蓝父住的地方跟楚婉并不在一处,在东边一片幽静的湖边别墅,景色甚好,到了晚上湖边亮起五彩夜灯,璀璨明亮。
她带着大黑站在别墅区门口等,没几分钟后一辆低调的奥迪a8停在她面前,方岑摇下车窗,风度翩翩地看着她:“夜寒露重,云小姐就独自一人在这里等,没开车来吗?”
虽然方岑说这话的时候温文尔雅,面含浅笑,从头到脚就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恶意来,但她总觉得方岑内心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她淡淡的看着方岑,忽然伸手把大黑抱起来,抚摸着大黑的背脊柔声说:“我家大黑好像有点冻着了。”
方岑立刻打开车门让一人一猴进来。
她舒舒服服的坐在车上,觉得她十分有必要买个车,不然每次去哪里不是打车就是公交的,实在太麻烦了。
蓝父住的地方风水尚可,房屋周围也没有阴气和鬼气环绕,看来此次事情只针对蓝父的儿子蓝成风。
方岑停好车后从驾驶座上下来,又风度翩翩地请她下车,他走在前面,敲响蓝家的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深色毛衣裙装衣服,年约四五十岁的妇人来给他们开门,妇人纵然上了年岁也显得貌美温婉,不过似乎连日来颇为操劳,眼眶下有深深的青影。
方岑走上前对妇人微微一笑:“蓝夫人您好,怎好劳动您亲自开门。”
她冷眼旁观这一幕,还真别说,方岑的皮相确实很会骗人,这么大冷天他还穿着复古的白色唐装,衣襟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再加上方岑的气质没有楚胜寒那么冷,他总是面带微笑,平易近人,确实能给人很大的安全感。
比如他问了话后,蓝母的表情明显变得苦涩几分:“家里的佣人我都先遣回去了,成风还有他同学那副样子,让别人看到也不好。”
方岑点头表示明白,柔和地安抚:“您放心,我来了就一定能帮您解决这件事情。”
蓝母深吸口气,表情平静不少:“有劳方大师了,不知道您身后这位是?”
方岑替蓝母介绍了云琉璃的身份,蓝母虽然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但却语带疏离,并不是很相信她的样子。
她不觉奇怪,她长得年轻漂亮,很多人都不觉得她是真的搞玄学的,说来皮相还是很重要的。
她示意脚边的大黑跟着一起进到蓝家的屋子里。
偌大的别墅此时显得无比空荡,一层客厅根本没人在,水晶吊灯在他们头顶,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但是再定睛看去,那白光却并不柔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惨白,就如同——
森森白骨的眼色。
云琉璃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跟着蓝母的脚步走到二楼。
蓝家的二楼以卧室为主,其中一个卧室此时亮着米黄色的光芒,偶尔能从里面听到模糊不清的低喃。
蓝母带着他们几个朝亮灯的卧室走去。
卧室内此时有三个人,一个站着,一个靠着墙角,另外一个则是在……舔地。
对,没错,就是在添地。
那个舔地的人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表情麻木之中带着让人揪心的狂热,不停地用出血的舌头舔着地面,模样十分恐怖。
另外一个靠在墙角的少年情况倒是好一些,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也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对着空中不断地念叨什么,时不时还尖叫两声,也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两个人都是一副中邪很深的模样。
他们身上只有淡淡的阴气,没有鬼气,应该不是鬼物作祟,很可能是阴物。
站在门口的中年人看到他们后,一脸疲惫地说:“方大师,麻烦您了,事情经过我都已经告诉您,请您务必出手让我儿子……还有他同学恢复正常。如果事情很难办,我可以加钱。”
她眼皮一跳,十分敏锐地听到了加钱这两个字,在心中盘算了一番也上前去看蓝成风和那位叫关温阳的人的情况。
这两个少年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人小胆子大,做了点不敬鬼神的事情,她出手帮忙不有违天和还有很多的钱钱可拿……
她只觉这趟活来的很值当,连带着看方岑也顺眼不少。
方岑是在这些商人政客圈子里面混惯了的,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样子的大师,安抚蓝父一番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罗盘和贡品等物开始干活。
相比起来她则外行多了,身上没带几样装备,只是从包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蓝成风身后。
那张符纸上用红色的朱砂画了几笔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就直接贴在了蓝成风身上。
纵然是喜欢装模作样的方岑也忍不住脸皮抽搐,心说他叫来这个云琉璃靠不靠谱呀,怎么……贴了个鬼画符?
“那个,是什么?”方岑犹豫了下,本着对雇主性命负责的原则还是问。
她面不改色地说:“平安符。”
方岑:“……”
恕他活久见,他之前从未见过如此画风清奇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