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江彧志和郗良在人烟罕至的郊外找到江玉之安排的房子。
江彧志感到不可思议,一路开车过来,他估计这儿离最近的商业化街区至少叁十多分钟的车程,离开发到一半的社区至少十多分钟的车程,对于有车的人来说住在这里不算什么,但房子主要是郗良住的,郗良不会开车,一个人在这里几乎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个邻居都没有。
他怀疑江玉之多年没到美国,弄错了,但在火车站联系律师拿车时,那个律师也确定了这个地址,并说他一直有雇人保养房子,房子还和新的一样,得知有人要来住,他也雇人备好一切生活用品。
郗良懵懵懂懂,对住处没有意见。
进屋后,她困意上升,问:“以后就是住在这里吗?不用再走了吧?”
江彧志把行李搬进屋,关上门,心情复杂道:“对。”
其实,按江玉之拜托的事,之后还得去一趟英国帮她看望一个故人,再之后江彧志得去读书深造,根本不住在这里。
“我住哪个房间?我困了。”郗良沮丧道。
“跟我过来。”
江彧志上楼,巡视一圈后确定有两个卧房,一大一小,还有一个书房。
两人站在大卧室门口,江彧志道:“就住这一间。”
郗良浑浑噩噩点头进门,旋即要关上门,江彧志一手拍在门板上,“关门做什么?”
“睡觉。”
“你先睡,等会儿我关。”
“为什么?”
江彧志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不一会儿,郗良就明白,她倦怠的脸庞上立刻出现警觉的神色。
“你要睡在这里,我去那一间睡。”
江彧志将她拉回来,“良儿,你总该知道我们早晚要一起睡吧。”
郗良挣脱掉他的手,骤然像只炸毛的猫儿一样,“我不要!你离我远点!”
两人同行的一路,江彧志极其忍耐和绅士,一直分开睡,但他知道这样下去根本不行,郗良不会接受他,她的心早已丢在佐铭谦那里,连魂也缠着他去。他必须早日叫她知道,她的男人是谁,她的丈夫是谁,如此久而久之,她肯定会忘掉佐铭谦。
这么想着,江彧志也不再忍耐,刚伸手要将郗良扯到面前来,她却转身跑下楼。
“良儿!”
江彧志追下楼,看见郗良站在锁了的门边睁着仇恨的眼睛瞪他,他瞬间怒不可遏,朝她怒吼:“你还想着佐铭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以后都是我的女人?”一靠近她,他揪起她的领子,她气急败坏地踩着他的鞋头。
“放开我!”
两个人拉扯起来,江彧志一不做二不休,意欲扒下郗良的衣服,郗良的双手如同冒出利爪一般只管弄伤他,缠在一起没多久,江彧志暴怒一甩,郗良就被甩着撞到旁边的柜子,无力摔在地上,两人都气得没有理智,气得喘不上气。
江彧志以为她这会儿没力气了,又走向她,“良儿,不管怎么样,你以后都别想看见佐铭谦了!”
她是他的了,他要她是理所当然的。
“不要!”
郗良被揪住衣领提起来,在江彧志又想去扯下她的长裤的时候,郗良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短短的指甲都要陷进他的肌肤里,力气之大是江彧志所没有预料到的,但他终究是男人,气力天生比郗良大,他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把她甩开,这一次她整个人都撞到墙上去,沉重地“砰”一声响,额角流下一缕殷红,光洁的额头也渗出了血。
“啊——”
眼前几乎是黑暗的,郗良下意识地眨着眼睛,又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用手捂着额头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
“江彧志,你要杀了我!”她的声音冷静却带着哭腔。
“良儿……”江彧志看见她额头的血顿时没了戾气,他想靠近她去看她的伤口,她却用泛红的极度阴狠的目光瞪着他,他没办法离她更近。
“良儿……”
郗良抱着膝盖放声哭起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江彧志攥紧拳头,又扶额头踱步,耳边是郗良无理取闹的哭喊,心里因此烦闷暴躁,最后他忍无可忍斥道:“闭嘴!你爱关门就去关个够!”
江彧志再度走近郗良,大手紧紧掐住她的手臂,将她连拖带拽地拖上楼,把她往大卧室里一推,而后将门拉得“砰”一声巨响。
郗良摔在地上,浑身颤抖地哭个不停,泪眼所见的一切都陌生无比,不再是她熟悉的小屋子。
仿佛在做一个噩梦,可郗良已经跌跌撞撞得一身疼痛,眼睛睁了闭闭了睁,只见时间停滞不前,将她的痛苦延续得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