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江韫之站在落地的格子窗前,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原野在夕阳中渐渐失去光彩,玻璃上隐隐约约映出她淡然的脸庞。
外表看似无动于衷,事实上,江韫之的耳边满是心在激烈跳动的声音,环抱双臂的双手紧紧攥着,手心有濡湿的感觉。
天要黑了,她还在一个英俊迷人的男人家里,仆人都休假,一大座房子里只有她和他。
在外漂泊几年,江韫之不是懵懂无知的姑娘,她早就长大了,在那个遥远的晚上,她一夜之间长大了。
今晚会发生什么,江韫之心知肚明。
晚餐是康里亲自准备的,铺着白色桌布的长形餐桌上,烛台上火光摇曳,一簇簇火焰给江韫之苍白的脸庞添了一份迷离的色彩。
牛排是康里煎的,他说:“你尝尝怎么样。”
江韫之切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牛排软嫩多汁,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咽下后唇齿留香。
“很好吃。”江韫之道,“你真的是第一次下厨?”
大家都是成年人,江韫之有理由怀疑他煎的牛排已经请许多女人吃过,所以炉火纯青。
康里听得出她的话中话,笑道:“看来我还有点料理天赋,哪天混不下去了,或许我可以考虑去当厨子。”
江韫之笑了,清澈的眼眸望着他俊美的容颜,不安的情绪一扫而光。
晚餐后,两人仍在餐桌上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聊生意合作,聊他们共同的好友拜尔德·法兰杰斯。聊着聊着,江韫之微醺,凝望康里的眸光闪烁,有种失去理智的热切。
“你醉了?”
“我没醉。”
康里看了一眼一旁的空酒瓶,不知不觉,两人喝了八瓶葡萄酒和一瓶香槟。对他而言,酒就像水一样,可以一直喝。对面的女子至少也喝了四瓶的量,却已不胜酒力。
“时间不早,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带你去客房。”
康里扶着神情慵懒的江韫之,带她找了间有盥洗室的房间,开了门,语气柔和道:“进去吧,早点休息。”
顿了顿,他继续说:“我在楼梯上来的另一边,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到那边找我。”
他展现着出乎意料的君子作风,就算江韫之有些醉,这会儿也哐当一下清醒了。
她关上门,背抵门板,心又跳得厉害。
过了片刻,她鬼使神差地开门,廊道上空无一人,康里走得很干脆,一点儿也没有等她邀请的意思。
“我在楼梯上来的另一边,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到那边找我。”
江韫之突然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关上门,她的心继续上蹿下跳,几乎要挣脱胸腔的禁锢。
房间里什么都有,江韫之洗了个冷水澡,人愈发清醒,穿上崭新的睡袍,睡袍里的身体赤裸,她坐在床边,无论如何也躺不下去。
“我在楼梯上来的另一边,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到那边找我。”
康里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有磁性,含着似有若无的引诱力,明明是主人关心客人的一句话,被他说出来就有了奇怪的韵味,磁石一般吸附在听者的心上,意味深长。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房间里没有钟表,江韫之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她有些郁闷,始终没有躺下去,闭上眼睛,康里醉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最终,她干脆起身开门,依着他的话,到另一边找他。
“康里?”
一扇门很快被拉开,康里穿着睡袍站在门口,微微一笑问:“怎么了?”
江韫之头皮发麻,木偶似的飘到他面前,清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半晌,她都说不出一个字。
康里耐心地看着她,神色轻松,直到她的脸色涨红,眼神一凛,上前一步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不管不顾吻住他的薄唇,他立刻给予回应,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纤腰,将她抱进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