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赫然躺着一行字:“晚上八点来宁家暖床。”
“……”
宁宁觉得手上这个纸格外烫手,她飞快把纸塞进他的上衣口袋还给他:“这不是我写的!”
沈复明显不信:“一句话的功夫直接跟我说不久完了?除了和我闹别扭的你,谁还会别妞妞给我塞纸条?”
宁宁:“……”
沈复当然知道这不是她写的。
这个字虽然极力仿照宁宁的字,有七成的像,却不足以骗过他。
是谁写得不重要,只要能给他一个他回来找她的理由,那么他就可以认为是她写的。
沈复扶着她的窗户边框:“有些累,可以进去说吗?”
宁宁往下猫了一眼,挺高的,爬窗户很危险。
她把窗户开到最大,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帮他进来:“慢一些。”
他眼里有零星的笑意升起。
“嗯。”
沈复走到宁宁的学习椅上坐下,他再次递给她一样东西,那是个小型相框。
宁宁接过,翻到正面,愕然发现相框里夹着的是她的素描像。
画得还挺好,画的是她的侧面,她微低着头在学习,对方画工不错,很像她。
“这是什么?”宁宁不解。
沈复拍了拍爬楼梯时沾染在手上的尘土,姿态很是轻松随意:“中午经过钟意身边时看到她在画画,我夸了句很漂亮,她就把这幅画送我了。”
宁宁恍然大悟。
再想到沈复盯着画像时温柔的模样,她心里有个地方渐渐软下来。
她摸了摸画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是么?”
“嗯。”沈复说。
宁宁问:“你和她认识?”
“认识。”沈复说:“同学。”
她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之前呢,你们见过吗?我是说看你们两个好像挺熟悉的,不像是刚认识。”
“初中的时候市里举报过数学竞赛,她当时代表了隔壁学校来参加,有过一面之缘。”沈复又加了一句:“后来她的成绩我没注意,反正不管他们考得多好,都不会比我好。”
宁宁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
沈复不脸盲,正相反他的记忆还很好,没道理在第一眼的时候不认出钟意:“那怎么班主任带着她进教室的时候,你没有同她打招呼呀?”
沈复极有耐心:“当时没注意,一眼略过。是中午我来上课的时候她和我聊起,我才想起确实是见过的。”
宁宁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许多重担。
她轻轻点了点头:“噢。”
沈复联想到自钟意出现后宁宁所有的反常行为,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宁宁,你似乎很忌惮她。”
他已经发现,她反驳毫无意义。
宁宁承认了:“称不上忌惮,不过确实有些不舒服。”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宁宁沉默许久,钟意的出现带给她许多纠结,她现在不想一个人承受了。
宁宁透露一点情况:“你还记得昨晚我做过一个噩梦吗?虽然和你纠缠许久的女孩不是她,但她也出现过梦里,可是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她,所以我有些奇怪。”
沈复同她相处许久,深知她不是一个轻易退缩的人。
她不怕苦也耐得住磨炼,能让她放弃退让的,只能是感情上的问题。
沈复抬眸看她:“在你的梦里,我和她在一起了,对吗?”
“……”宁宁说:“嗯。”
沈复声音放得轻,他有意不给她带来负担:“所以看到我和她说话时距离过了普通同学的界限,你以为生活里我和她也是有些什么的,是吗?”
“对。”
两个人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之中。
最后还是由沈复打破僵局:“是我对不够好,让你没有安全感吗?”
“没有,你对我很好。”
“那你为什么抛弃我?”
“……”宁宁说:“我没有,我们甚至都没有在一起,不存在抛弃。”
沈复追问:“那你为什么要从沈家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