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不想看,有些事不是你不想便不会发生的,这诗作你要看,因为咱们可以从中找出一些攻击苏辰的把柄。”
“文人对诗,有不少忌讳,你们现在还是秀才,自然不懂这道理,我且问问你,前朝有一位才子曾做过一首诗,不过是写清风拂面很是惬意,可是为何他因此而成了阶下囚?”
赵文欢的话引起苏奕的注意,他倒是记起来了那位才子的名头,也是读书郎之中顺传的一个故事,皆因那才子的诗作当中提到了国号,认为这有暗喻之意。
“记起来了吧,今个儿我无意间拿起苏辰做的这篇赋,虽是写他初冬踏雪,上山寻梅的事,可这赋里头有暗喻之意,你可曾看出来?”
苏奕立即拿了桌案上的诗作细看,可是把他二哥所有的诗作全部看完,也没有看出哪里有暗喻之意,于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师父。
赵文欢却在一旁坐着饮茶,面上带着笑意,他说道:“马上要到林知县三年一任的政绩考核,若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恐怕林知县心里头也不会痛快吧。”
苏奕越发的摸不着头了,自家二哥的诗作与林知县的政绩考核有什么关系?
“你当真没有看出来?”
赵文欢含笑问。
苏奕摇头,“还望师父指点。”
赵文欢放下茶杯,伸出手来,“把诗作拿来。”
苏奕恭敬的送上,接着伸长了头,就看自家师父打算指哪处。
没想师父指的是先前他为朋友解的那两句,“志未成,先欲扬……”
“便是这儿了。”
苏奕看了两遍,不觉得这儿有什么问题,写得极为简洁明了,且他二哥这整篇赋里头都带有自谦之意,主旨意识却暗喻自己的勇气,自己的坚定决心,这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赵文欢却是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这些新晋才子,不知道这些诗作不能随便流传出去的道理,文人要抓人把柄那都是能强抓出来的。”
“你可知林知县的全名?”
苏奕随着自家师父的提点,立即反应过来,“林知县全名叫林志先,而我二哥写的这篇赋里头,正好用到了这两字。”
“你还不笨,一点就透了,这两字用在这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从整篇赋里头有苏辰的自谦之意,那这儿点出志先二字,便有些暗讽林知县的不作为,并没有他苏辰自谦之意啦,你再仔细看看。”
苏奕又重复看了这篇赋,倒还真的如他师父说的,颇有这韵意来。
“正是三年知县任满、考核政绩之时,这个时候苏辰的诗赋出了名了,指不定还会流传到零陵郡去了,成阳先生的高徒,所做的诗作还曾在拜师宴上得先生夸了一句,他这一次的诗作能不出名么?”
“若是咱们再把这一层深意传得整个零陵郡的文人都知道了,你觉得林知县会不会在意,会不会影响他的仕途?”
赵文欢这么一提点儿出来,苏奕双眸大睁,有点儿不敢置信,竟然还可以用这样的手段,那可是致命的手段。
自从秀才楼一案后,林知县不知道对他二哥有多好,便是知县大人的诗作都送去两本了,这可是最珍贵的礼物。
苏奕心下一喜,忙问道:“师父,那现在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