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渔与苏辰两人在老槐树下聊天,苏奕梳洗好出来便也跟着在槐树下坐下。
正好汪子渔说起这次京城派来的主考官学政大人。
汪子渔的师父是禄木,对京城此番派来的学政自然是了解的,汪子渔说道:“这次这位李学政可是咱们师父有交情的,但这位李学政为人耿直,只要咱们发挥的好,一定能得到公平公正的结果,苏兄倒是可以放心了。”
苏奕一听到这话,当即疑惑的问道:“不知汪兄可认识李学政?按理这会儿学政大人已经来了咱们零陵郡吧?”
汪子渔看向苏奕,皱眉问:“为何要认识李学政?”
苏奕却是摇头,“你们不知道,要是咱们先认识了李学政,岂不是在学政大人面前混了一个眼熟,咱们考场或许也好过一些。”
苏奕所说的好过一些,自然是给几个安排一个好的位置,至少不会安排到茅房附近之类的。
但汪子渔听了这话却动了怒,“咱们都是读书人,苏奕你这话简直污辱了李学政的清名,以后这些话万不能再讲,李学政一生耿直,两袖清风,岂是我等读书郎想见便能见的,就算借着师父的名义见了,咱们也不该见,考前要避嫌,真要出成绩该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出来。”
汪子渔说完这话便不想再讨论学政的事,接着与苏辰讨论起学识来。
“苏兄这次可有看京城邸报,里头大有文章啊,不知道这次的考题会不会也涉及一二呢?”
说起这京中邸报,苏奕一脸胸有成竹,着实是先前成阳先生说的那一番话令他刻骨铭兴,这次应考,赵文欢也再三交代了他,一定要记得临场的发挥,注重这几年的实事。
于是苏奕说道:“两税法再次落定,又有新规朝中打算通过税赋给北边将士筹粮,所以每郡每县都有税赋上数目的要求,我都把各郡县的要求都记住了。”
汪子渔一脸奇怪的看着苏奕,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记住这些做甚,不过苏神童记忆力非凡,有过目不忘之能,我们没法比的。”
苏奕见汪子渔夸他,心里欢喜,于是摆了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功便记住了。”
“嗯。”
苏辰却叹了口气,“咱们林源县山多地少,若要达到那税赋上所说的恐怕未能如愿,再加上两税法政策的实施,这几年林源县的百姓恐是日子过得艰苦。”
“那苏兄可有想过怎么样给林源县开源节流了?”
苏辰想了想,“倒有一个想法,先前毕师爷也曾跟我提起过,咱们林源县其实还占了一个好地势,便是大力开通河运,从河上运输比陆地运输来得快得多,两税制不正是皇上有意提点商人。”
“士农工商,商人虽无地位,但却少不得这些逐利的商人走通四方货运,而咱们林源县也是有先机地位的,可惜啊……”
苏辰没有接下去说,汪子渔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自是林知县不作为,上任四年之久却不曾着力开通河运,如今码头还是先前的码头,最多有几艘小客船停靠一下。
汪子渔也跟着点头,“苏兄说的对,除了这河运,我倒是有一计。”
然而汪子渔看了一眼尖着耳朵听的苏奕,住了口,“来,咱们去书房,我带来了我师父的字画,说是要亲手交给你,以兹鼓励。”
于是两人相继起身,苏奕立即跟着起身,苏辰看了汪子渔一眼,便交代苏奕道:“三弟便在这儿看会儿书,我与汪兄去去便来。”
两人往书房走去,苏奕却是气极败坏的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刚才汪子渔说的一计不知道是什么计谋,弄不好对这一次的科举考试有帮助,他要是听到了就好了,他师父便说了,死活也要跟在二哥身边,不管打听到什么消息都对他有利的。
可是苏奕才起身想要悄悄潜入书房时,乔宝莹正好洗了衣裳拿出来晾晒,就看到苏奕那鬼鬼崇崇的模样,于是喊住了他,“三弟这是做什么呢?你二哥与汪公子有事要谈,三弟就好好温书,别去打扰才好。”